他说着还舔了舔唇,满脸的馋样儿,直把夏越逗得哈哈大笑。 36、离京前日一 三月十四一早,京里出了告示。 这一年,参与品鉴会的有五十种酒,其中三等酒十种,二等酒二十八种,一等酒七种,上等酒三种,特等酒两种。 云家酒藏的五种酒中,三种被评为一等酒,曾经的贡酒月华被评为上等酒,而云起,赫然登在特等之列。 事先已经被透露了风声的云家父子虽然少了份惊喜,但到底是十分高兴的。云老爷赶紧赶回客栈写了信让加急给杜师送去,然后就与夏越待在房里候着。 酒司手底下的干事上门拜访是在巳时,进了门就笑眯眯的恭喜父子俩,照例宣了一遍封等通告之后,便递给云老爷一块十来尺长的牌匾和一本缎面精致华丽的摺本,牌匾与摺本的内容基本一致,都是写了何年何月何日,经品鉴会评定,特封云家酒藏某某酒为几等酒,都盖了朝廷的大印,不同的是,摺本在后面还夸赞了一番酒藏与杜师的酿酒技艺,又说了些鼓励的话。在夏越看来,这就是颁奖证书和奖状。 夏越给了干事红包,又说了些客套话,便将还有别家酒藏要拜访的干事送走了。 关上房门后,他回过头,看到父亲笑着说:“温家少爷的情报倒是准得很。” 夏越也点了点头,坐到父亲身边:“如此看来,想必六月选贡酒,云起也极有可能会被选上了。” 云老爷指头在桌子上敲了敲,虽然心里头高兴,但他也没有太过兴奋。 “云起是杜师试着新酿的,只酿了一桶。品鉴会那天我问过酒司,如今贡酒大概需要两百瓶。我们必然就不能动这两百瓶,余下的部分,你算算看,留多少熟成,多少放喜久醉,多少供给签了契约的其他酒商……少不得要跟温家少爷商量商量,也许能给他提供的量不多。” 夏越颌首,他也想过这个问题,温有恭不知道云起酿了多少,但他清楚得很。云起只有一桶,还不是三十石的大桶,只是十七石的小桶。十七石即是一千七百升,即八百五十瓶。去掉进贡用的两百瓶,以往留作熟成的酒都是两百瓶,这次只怕留不了这么多,喜久醉也要放上一两百瓶,已经签了契约的酒商那儿要的量虽然都不多,可全部加起来也将近三百,最后可以给温有恭的不知能是多少。人家毕竟要的是独家的权利,出价自然比普通酒商高得多,但若是量少了,怕是他也赚不来什么钱。虽然这不影响云家酒藏,可是不论从道义上还是人情上来讲,夏越都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他想着,下午与温有恭见面时,再说说清楚吧。 温有恭是带着誊写好的契约来找夏越的。 京里出的告示他当然是看了的,此时见了面少不了又是一番道喜。待俩人客气了番,坐下之后,温有恭就快快进入了正题。 “这是我昨夜誊好的契约,大哥您看看,可还有哪里不妥?” 温有恭客客气气地将契约递给夏越看。 夏越接过来细看,这虽是临时的契约,不过温有恭考虑得相当周全,契约条理清晰,夏越看着觉得没甚问题。 只是这契约什么都写清楚了,唯独没提到云家酒藏需要提供多少酒给温家,夏越心下倒是舒了口气,也知道这是温有恭的细致之处,俩人未商定的事项,这就是有待商榷的意思了。 于是夏越也不拐弯抹角,只直接把云起的量以及父亲的意思告诉了他。 若是对方嫌太少,那这契约看着可能也签不成,但总好过签了之后再说,夏越觉得那样算是欺瞒,用这种手段拿到契约,还不如不要签。而且,他也有心要交这个朋友,既然叫了一声小弟,自然该有相应的诚信。 温有恭的确没想到云起只有一桶,还只是十七石的小桶,当下也有些忧心。他原本是希望能有个两三百瓶的进货量的,如今只怕肯定不行,这量若是少了,他虽然赚,只怕却赚得不多。不过,哪怕少赚一些,甚至是赚不来多少,他也不愿意放弃这个契约。 舔了舔下唇,温有恭打开一旁的印泥,将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