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夫满意地点头,手上拈了根金针,然后看向夏越:“我要施针了,你还在这儿干嘛,外头等去。” 夏越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虽然给面上施针不是什么需要隐私之事,但是夫郎大概不愿让丈夫看到自己脸上扎满针的模样。 对沈大夫的医术夏越没什么不放心,当下便站起身,安抚地拍了拍式燕的肩,便出了房间,在院子里头转悠。 等药僮来告诉他施针结束,可以进去时,夏越已经在小小的院子里转了好几十圈了。 进屋时,沈大夫正收起金针,嘴里给式燕交待着东西,看到夏越进来,招招手让他也上前听着。 “没什么要忌口的,心里放宽些,多笑笑,面上多活动些。平时没事自己给脸按摩按摩,捏也行。” 夏越一听乐了,笑道:“我平时常捏他脸的。” 沈大夫笑着睨了他一眼:“怪嗜好,倒是歪打正着,在你这夫郎身上,就是个好事。小夫郎你自己也要多捏捏,揉揉搓搓拍拍打打都行,记得手劲别太重,弄红了就不好看了。” 式燕点头表示都记下了。 “行了,回去吧,明天记得过来。”沈大夫挥挥手赶人。 出了房间,夏越看式燕一脸的轻松,眼角眉梢都带着笑,好看得很,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他。 俩人刚准备回房,突然夏越脚下一顿,式燕看他,问怎么了。 “我把袖炉落沈大夫房里了,你在这儿等等,我回去拿。” 式燕说自己去给他拿,被夏越笑着拒绝了。 “就几步路呢,再说你一卿倌单独进去做什么,在这儿等我就好。”说着夏越低头亲了他额头一下。 听他这么说,式燕也只好乖乖答应。 夏越重新走进沈大夫的房间,就看到沈大夫坐在椅子上,面朝着他这边,一脸似笑非笑。 “故意把袖炉给落在这儿,是想背着夫郎问什么?” 夏越笑了,也不难为情,坦坦然地就开口问了。 待式燕等到夏越出来,看到的就是丈夫脸上深深的微笑。那笑意不知怎么的,让式燕心跳乱了一拍,竟没敢开口问,只是乖乖地跟着夏越回了东院。 28、冰窖与皆造 元宵一过,大年也就算过完了,胤城里各行当都忙了起来,酒藏却是渐渐闲了,只等着二月中旬所有新酒都火入了,便完全结束这一年的酿酒。 夏越却是趁着这段闲时,让人把喜久醉的后院给挖开了。 他把建冰窖的想法跟云老爷说了,云老爷很是赞成。骆越人夏日饮酒,都是镇到新打上来的井水里,喝的冷酒,冰过的还真没试过,但只是想想便觉得十分消暑了,方管事和成掌柜也很有兴致。 夏越也没大张旗鼓,只是冰镇酒的话,倒不需要太多的冰,这冰窖也不必建太大。原本夏越想说打口粗深的旱井,将冰块倒入井内,封好井口,到夏季再启用,只要井够深,冰块照样如新,并不会化掉。 只是问起方管事才知道,喜久醉后院本来就有个废置的酒窖,是最初用来存放酒的。后来云家的酒多了起来,那酒窖不够放,便在喜久醉底下另开了一个大的,下去拿酒都少走几步路,于是旧的反倒搁在那儿不用了。 夏越下去看过旧的酒窖,大小倒是合适的,深度虽然只有十尺左右,但也还算凑合。只要再修缮改造一下,能防潮隔热,就能直接用了。 冰窖的改造很快,加了固,夏越犹豫再三,还是给砌了隔热的石砖,完工之后,就让人使劲往里头堆冰块。骆越一月底仍然会下雪,日夜温差大得夸张,白天不算太难熬,夜里气温极低,一盆水放外头一夜差不多就能成冰了。夏越特地定做了十几个方形的木容器,看起来很像放大数十倍的木升,于是喜久醉后院晚上总是摆满了盛满水的大木升,早上起来一看尤为壮观。 经过一晚上,木升里的水结了冰,就把它倒过来,小心地把冰敲出来,然后放在院子里,在表面上洒上一些盐水,让寒风吹上半个时辰,表面的水都结冰了,再运到冰窖里。冰块之间都隔着草席,避免粘合在一起。 考虑到冬天快过去了,都靠自己制冰无论如何也来不及,夏越之前就已经让人寻了城里最老资格的采冰人,让人跟着他进了七林山里,从一处幽深洞穴里的地下水汇聚成湖之处打冰。那地点隐蔽,又是在地下,无论地面上温度如何都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