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医举着温度计的手一抖,睁大了眼睛:“哈?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难道不是吗?”季轻轻躲在毯子里,把自己包成一个厚厚的蛹,只露出一双眼睛,“你别想逼我喝那些东西!” 巫医摆着手解释:“不,你误会了……” “我没误会!”季轻轻打断他,冷冷盯向顾川华,“你想要我死就直说,不必这样整我!” 巫医估计是没见过这么不配合治疗的病人,不由抬眼望了望顾川华,似是在询问他怎么办。 “让我来!” 顾川华一把抽过他手中的温度计,睨了季轻轻一眼,二话不说,直接掀开毯子,捏开她的嘴塞了进去。 季轻轻立即摇着头想吐出来,却被他捏着嘴不放,牙齿磕在玻璃管上,发出吱吱声。 他阴沉着脸威胁:“温度计里面是水银,你想服毒自尽,就尽管咬破它。” 季轻轻不敢再挣扎,认命地含着温度计,怒视着顾川华。 片刻,巫医抽出她口中的温度计,端详道:“38.4度,唔,比昨天好一点。” 他又检察了一下她的舌苔和喉咙,甚至还认真地给她号了脉,嘴里叨叨地念着:“舌苔淡白,湿浊化热,脉弱而浮,气血不足……” 把季轻轻唬得一愣一愣的,他不是神棍吗?怎么还懂博大精深的中医之道?这个世界太玄幻了! 顾川华皱眉打断他的念叨:“不必在我面前卖弄你的本事,说重点。” “真没耐心,每个人都应该对医道保持敬仰之心。” 巫医似乎有些不悦,但还是听话地停止了碎碎念,“情况还好,没有进一步发展成肺炎,这两天一定要多注意休息,按时吃药,再打两针就差不多了。”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还有,这两天千万不能再让她进行剧烈运动了,必须卧床休息。” 言外之意,是让他悠着点,别太折腾人家了。 显然,他误会了季轻轻跟顾川华之间的关系,以为她是他的女人。 顾川华也懒得跟他解释什么,皱眉不语,一双寒潭似的墨眸紧紧锁着季轻轻,似是在衡量他的话。 季轻轻听着巫医的话,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她下意识看了顾川华一眼,恰好撞进他那双寒潭似的眼睛里,觉得自己快要被那汪深潭给淹没,心里咯噔一声,立即避开。 一时间,三个人都没说话,屋子里静得连掉根针都能听见,安静得诡异。 季轻轻为了打破这种氛围,刻意朝巫医道:“我从没听说过巫医还懂中医的,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不会是瞎掰的吧?” 巫医挑眉笑了一下:“看来这位小姐质疑我的医术呢,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非玺,是刚从海外留学归来的医学硕士,现在给岛民们当巫医。” 他的眼珠是淡淡的琥珀色,清亮透澈,跟华国人的黑眸有些不同。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淡然,没有自吹自擂也没有抑郁不得志。 莫名的,季轻轻相信他的话,心中不由升起一丝讶然:“海归医学硕士?你既然有这么高的文凭,为什么要留在这个岛上当巫医呢?这未免也太,太……” “太屈才了是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