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静姝想了很多,出神到周围陷入安静都没察觉。 “静姝,静姝?” 兄长已经有些焦急的声音把她唤回神,她呆呆地“啊”了一声,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之后才匆忙请罪。 “民女失仪,还请陛下恕罪!” “罢了,朕之前已看过你妹妹的作品,不必再拿给我看了。你和她都饱读诗书得之教化,显见的比都城里那些成日只知斗鸡走狗的膏粱子弟懂事,朕便不耽误你们去尽孝心了。起驾。” “陛下!” 岑静姝一时冲动,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在了原地。 车里的人终于对她说出了第一句话:“岑娘子可还有事?” 他仍如初见那般随和——或者说不在意,连斥她两句的兴趣也没有,漫不经心地维持自己为人君的风仪。 “我,我……” 她脱口而出的话哪经过了大脑?现在支支吾吾一句话都答不上来,自觉大祸临头,正想跪倒在地上叩头请罪,下一刻车窗帘布却撩了起来。 正是姜二娘,两人以前在乐浪公主举办的赏花宴上见过,她和许多部族贵女一样讨厌,自己不愿意读书,被家里强迫认字才会写自己的名字,还在那些人嘲笑她在内的愿意去学汉家文化的少数贵女“去学那些南朝软骨头的玩意儿”时点头赞同。 讨厌“软骨头”做出来的学问,她可吃起来倒是得劲儿,赏花宴上把酪浆一推,专挑香茗糕酥吭哧吭哧吃个没完。 就这样一个女人,此时正亲昵地坐在陛下腿上,撩起车帘好奇地打量她和兄长。 她是宫妃,外男不可直视,兄长马上低下头作揖:“草民拜见贵嫔。” 她不甘的心达到了顶峰,却不得不低头:“民女拜见贵嫔。” “请起。看来外头的传闻果然不假,岑氏兄妹如玉树芝兰,丝毫不输那些汉人大姓精心养出来的子弟。陛下肯定也很欣赏他们罢?” 姬衍扯起嘴角露出个似笑似嘲的表情,看看她到底想耍什么花招:“自然,朕方才说了,芝兰玉树比一些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膏粱子弟强得多。” 姜晞感觉腰后被他掐了一把。 哦,原来是在挤兑她和姜家,不过他真的觉得这种话能羞到她么?她和家里那群饭桶就是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成日只思斗鸡走狗怎么了!不照样锦衣得穿珠宝得戴? 她都不介意去皇宫城楼上大喊三声“我姜晞就是游手好闲不学无术”! 而姜家一帮饭桶用这俩词形容都是宽容了,就比如她那个只会到处搜罗美婢娈童聚众淫乱的老爹在姑母去世姬衍掌权之后生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