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 看父亲一脸严峻,完全没了之前的笑意,姜书杳愈发觉得不对劲。 她走过去,看到茶几上放着一大摞厚厚的文件,最上面两份的封面上,写着股权转让书几个字。 老姜示意她打开看看。 姜书杳手指有些发紧,慢慢俯下身去,将那两份转让书拿起。 一份是至臻,一份是希杳。 裴衍把他在两家公司的所有股份,都转给了她。 不仅如此,茶几上还有很多类似的财产转让书,大到别墅房产,小到他那辆摩托车,全给她。 这家伙......想干什么! “杳杳。” 比起姜庭松,裴东翰倒显得淡定很多。 至臻集团的董事长,第一次以父亲的身份,替儿子争取这辈子得来不易的幸福。 他指了指那些文件,轻松道:“臭小子把他全部的身家都给你,这是他作为一个男人的担当,也是他对你的诚意和爱,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如果你看得起我们爷俩,愿意叫我一声爸爸,你就收下。” 不止这些,等裴东翰退休后,剩余的至臻股份也会一并转到小两口的名下,届时两人想怎样安排,便是后话了。 人们常说,谈钱伤感情。 但父子俩扔起钱来,眼睛都不带眨的。 姜书杳心里不知是何滋味,目光轻抬,静静看向坐在对面一直沉默不语的裴衍。 空气仿佛静止。 她看到裴衍慢慢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面朝老姜和朱女士。 没有过多的感人之言,他语气平静,却是这二十几年来,她听他说的最有分量的一句。 “姜叔叔,干妈,从此以后我除了杳杳,一无所有,如果婚后给不了她幸福,我愿意净身出户。” 婚姻本就是一场豪赌,再相爱的两个人,都无法百分百保证婚后能够几十年如一日的相守下去。 未来的事谁也无法定论,姜书杳相信裴衍,可作为父母的姜庭松夫妇,站在理性的角度,凭那两份股权转让书,就足以看出裴衍想要好好对自己女儿的决心。 事在人为,那小子有这份心就够了。 姜庭松叹了口气,拿话问闺女:“杳杳,你有什么想法?” 姜书杳垂下眸子,小声说了句:“你们没意见,我就没意见。” 她不能表现的太过急切,不然会让老姜以为自己的女儿嫁不出去。 这大概是全天下父亲的一个共性,在闺女终身大事上,必须要让做父亲的占据绝对主导地位。 平时家里很多事都是朱韵说了算,唯独今天,她从始至终没有反驳过丈夫一句。 姜庭松不会看在裴东翰的面子上轻易妥协,但凡他心有疑虑的事,哪怕触及裴衍的敏感禁区,他也一定要问清楚。 诚如在谈话期间,姜庭松问及裴衍暴躁症的治愈情况,当时裴东翰与朱韵齐齐一震。 心理疾病是那孩子难以言喻的痛楚,丈夫如此一问,无疑是揭开伤疤在人伤口上撒盐。 朱韵心疼裴衍,却还是生生忍住。 做父母的,婚前应当替闺女排除掉所有潜在的隐患,她支持丈夫的做法。 姜书杳当时在浴室里洗漱,并不知道客厅里发生的一切,当然,大概这辈子也不会知道。 两人领证的时间定在第二天上午。 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裴衍一锤定音,他给的理由很简单,就是担心夜长梦多。 夜长梦多...... 姜书杳仔细琢磨了一个晚上,觉得这词用的真差劲。 好歹是受过九年制义务教育的人,讨个媳妇儿感觉像在拐卖人口。 那些股权和财产转让书还放在她床头柜里,她什么时候签字,就什么时候生效。 姜书杳揣着户口本下楼的时候,她在想要不要先回去把字签了。 呵呵。 那家伙连心爱的摩托车都能舍弃,真算是下足了血本。 从小锦衣玉食,看着上面的白纸黑字可能激不起太大的波动。 但每每一想,那男人能为自己做到这个份上,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感动。 她曾经说过,无论他求不求婚,有没有钱,都会嫁他。 如今他带着天价聘礼,连人带钱全给了她,至臻太子爷一夜间秒变穷光蛋,说出去不知要震惊多少人。 可不管怎样,想想裴老板以后要在她手下讨生活,日子应该不会无聊。 心里藏着幸福,只要稍微一想,就会忍不住地笑出来。 直到一段悦耳的旋律,将她从幻想中拉回现实。 出租车里播放着音乐电台,前不久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