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中夹杂着一股让他恐惧的气息,但饥饿占据了上风,它还是扑了过来。 江偏以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利落的拔出匕首,刀起刀落,一颗大好头颅滚落在地。 那根刺眼的脐带终于从他嘴中脱落,掉在了地上。寄居在这具身体中的魑鬼发出一声普通人类听不见,但江偏以却能够见的凄厉嚎叫,接着消散于天地间。 男人捡起那根脐带,找了块无人打扰的林子,把它埋在里面。 这个孩子也许就跟他的妹妹一样,只不过妹妹还有妈妈陪着,而这个孩子仅有的,也只是这一块安静的栖息地了。 江偏以处理好这里的一切,把自己的痕迹尽数抹去,然后悄悄徒步回了村子。 他没走大路,而是从后山里绕,不知走了多久,正巧迎面撞见了阚修竹。 阚修竹一见是他,觉得心中的怀疑立马成真了三四分。 站住!举起双手! 阚修竹举起手/枪,直直对着他的胸膛。 一边的老张吓了一跳,修竹,你干嘛呢! 阚修竹没理会,面容肃穆的对着江偏以继续说,按我说的做! 江偏以不咸不淡的笑了声,那声音中仿佛暗藏着嘲讽,听的年轻警察太阳穴附近的血管突突的跳。 江偏以缓缓抬起双手,依言照做。 只不过他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对于那把黑洞洞的手/枪,也毫不恐惧,依旧是弓着背,微低着头,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 你怎么在这儿?阚修竹问他。 江偏以说,林则一直没回来,我上山找他,不行吗? 林则人呢? 没找到。 阚修竹半点不信他的鬼话! 他甚至觉得,江偏以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刚杀了人的嗜血感和放松感。 阚修竹知道他的职业是一个讲究证据和公正的高尚职业,不应该以自己的第六感为准则,但是他还在a市时,曾参与抓捕过一位变态连环杀人犯。 那种精神得以放松的懒散感,正在和面前的男人重合。 林则难道已经面临不幸了吗? 阚修竹懊悔极了。 张叔,你先带他下山,我继续搜查林则他们的下落。 江偏以说:不用那么麻烦,我跟你们一起找人。 阚修竹还暗地戒备着他。 只不过,江偏以好像并没有要攻击他们的意思,一直在认认真真的寻找林则和安思博。 林则! 安思博! 江建民!你们在哪里?! 三人又找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才终于听到安思博隐约的求救声,从远处传来。 阚修竹和老张加快速度往那边赶去,又走了二十几分钟,他们三人看见了一个村里猎户挖的陷阱。 陷阱里不多不少,正好三个人。 安思博是三人中状态最好的了,他没受什么伤,只是坑太高,爬不上去。 倒是林则和江建民各自受了些伤。 林则摔下去的时候,被画板硌了一下,摔断了左腿,疼痛加上恐惧,让他浑身不断冒着冷汗,连额角的碎发都汗湿了。 阚修竹几人赶来时,他正靠坐在陷阱边,左腿不自然的蜷曲着,眼睛半阖,一张脸几乎白成了纸。 江哥! 林则看到江偏以的那一瞬间,圆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我刚刚还跟安思博说,你看见我没回来,一定会上山来找我们的,他还不相信呢! 系统无情拆穿,屁勒!因为摔断了腿,你差点没把江偏以骂出朵花来! 少年不管他,继续沉浸在林则的身份中。 他弯起有些干涸的嘴唇笑,你看,果然就来了吧! 因为这句话,江偏以的双脚像是瞬间被铁钉钉在了地上,半点动弹不得。 阚修竹急着要将他们救出来,没有发现江偏以这一瞬间的异样,江偏以深吸了口气,敛目道。 当然,我一定会来找你的。 这个陷阱,是以前村里的猎户挖了来捕鹿的。 鹿的弹跳力很好,一般的陷阱根本困不住它们,所以这些坑挖的很深,上面还会盖一些薄薄的枝桠,防止鹿提前发现。 猎户们为了避免上山的人不小心踩到陷阱,都会在附近插上标识提醒。 只不过,前年江田村最后一个猎人意外离世后,这些陷阱就没人管了,标识也不见了踪影。 日积月累,枝桠上落了许多枯枝落叶,看起来就跟平地一模一样。 林则他们不太会走山路,手里连个探路的木棍都不拿,才不小心着了道。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