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于芬芳的声音很轻,可是宁浅听得真真切切。 虽然她早就怀疑过,陈礼说见到的那个佝偻老头是她的父亲,可她却一直不敢相信。 此刻,就隔着电话,听到母亲亲口对她确认,她反倒不能接受了。 原本以为自己听到父亲的下落会嚎啕大哭,会伤心到无法自已。 可当这一天真的来到时,她却发现,自己更多的是哑然失语。 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于芬芳没听到女儿的动静,顿时急了,“浅浅,你有在听么?” “我在。”宁浅正了正声,却发现,自己开口时声音已经哑了。 一种强烈的压抑感充斥在心口,让她无法呼吸。 她抬起头,对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看着水晶吊灯照射出的绚烂光芒,眼角慢慢地划过一道泪痕。 父亲在她六岁的时候就抛弃了她。 这二十年来,她一直是个没爹的孩子。 对于父亲,她早就不记得长什么样了,只是隐约还记得小时候他在她耳畔关切的声音。 “浅浅,明天回来一趟吧,我和你仔细说一下你父亲的事。” “好……”宁浅淡淡地应着,挂断了电话。 那一刻,她的情感才真正宣泄出来,抱着自己,趴在沙发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自己盼了二十年,等了二十年,终于听到父亲的下落。 知道他还活着,她竟然流出了欢喜的眼泪。 其实,她是渴望见到父亲的,比谁都渴望。 - 这一晚,她彻底失眠了,直到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才沉沉地睡去。 靳如深五点起来晨跑,穿着睡衣正要去洗漱,却听到客房里传来的哭泣声。 声音不大,透过门板隐隐约约。 他皱了皱眉,直接迈着大步径直朝客房走去。 原本想敲门,可是想了想,还是放轻了动作,把门拧开了一小条缝隙。 屋子里拉上了窗帘,里面昏暗一片,人儿在睡觉,明显是做噩梦了。 想到上一次她发烧,梦里哭着喊‘爸爸’,他便眉头一拧。 果然,没过多久,那个可怜的声音低低地喊了起来,“爸爸,不要丢下浅浅!不要丢下浅浅!” 一边喊着,她的双手一边紧紧地抓着被子,看上去十分痛苦。 靳如深叹了口气,为了不让儿子听见,轻步走了进去,把房门关上。 来到宁浅身边,坐到了她的床沿。 当她的大手抚上她渗满汗珠的额头时,她立即反应,双手握住了他的大手。 像是找到了安全的依靠一般,紧紧抓着不放。 靳如深也不打算去晨跑了,索性躺到了她的身边。 当清晨第一米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时,宁浅艰难地睁了睁眼,发现眼皮好沉。 她本打算阖上眼睛再睡一会儿的时候,忽然眼前晃过一大片胸肌,顿时吓得整个人激灵起来。 眼睛瞪得大大的,仔细确认。 果然,眼前是一块如墙一般厚实的胸肌,自己正窝在他的怀里,脸就埋在他的胸口。 她的小脑袋慢慢上移,当看到一张峻冷无比的英俊脸庞时,吓得‘哇哇’大叫了起来。 “啊啊啊,靳总,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她刚叫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