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蹑手蹑脚地走到挂着外衣的木架子前,取下自己的外衣快速地穿好,临走前走到梳妆桌那里,打开匣子,随手地拿出一支红色钗子插发上。 挂在林府屋檐的红色灯笼全部熄灭了。 院子、廊道皆一片漆黑,谢宁加快脚步地行走,忽然,似乎有轻细的声音在角落处幽幽响起,于夜间添了不可忽视的诡谲。 她身子一僵,回头一看,瞧见了只兔子。 兔子睁着双红眼睛盯着谢宁,她过去轻轻地戳了戳它,好可爱啊,又顺毛地摸了摸。 小兔子腿受伤了,还隐隐地往外冒血,谢宁抬头看了看四周,无意间发现自己好像忘记该走哪条道去昨晚林夫人所在的房间了。 也是,不然昨晚也不会迷路。 算了,林夫人说愿意告诉她所有事,也不一定会说实话,还不如到时候自己找机会读取林夫人的记忆来得快和准、安全。 谢宁改变主意了。 她果断地抱起腿受伤的小兔子原路返回,却瞧见不远处的廊道转角边依稀站着一道清瘦的人影,一眨眼便消失了,仿佛是错觉。 可谢宁知道自己没看错,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现在,夜视能力都是顶好的,许扶清往卫之玠的房间去了。 谢宁赶紧抱着兔子跟上去,生怕会发生些不可控的事情。 果不其然,许扶清进了卫之玠的房间,剑出鞘的声音很小,她却在寂静的夜里听得清清楚楚,顾不得其他地冲进去。 “小夫子。” 虽然谢宁的声音同样也很小,但她知道他能听见的。 许扶清剑停在昏睡不醒的卫之玠的脖子正上方,他微微地偏了下头,眼皮稍抬,对上谢宁的眼睛后,狐狸眼弯了弯。 “谢宁怎么也来了,是特意来找卫公子的吗?” 没有丝毫被撞破的慌张,平静得很,仿佛在做一件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事,这便是许扶清。 谢宁抱着兔子的手一直颤抖不停,心脏砰砰砰跳,惧怕那剑直接抹过卫之玠的脖子,血溅当场。 “不是,我是来找你的。” 他们的动静不小,卫之玠至今还没醒,表示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有,原著里,许扶清是在前半卷后面才想杀他的。 怎么时间线又提前了? 许扶清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话,笑得胸腔微震,闪着寒光的剑锋也轻动着,叫谢宁看得心惊胆战,恨不得冲上去挪开。 “来找我?” 他面上没了表情,似浸入过漆黑墨水的眼珠子微转,“既然是来找我,为何却到了卫公子的房间啊。” 谢宁努了努嘴巴,“我在来的半路见到你,便跟了上来。” 许扶清笑,剑尖似不小心地往上抬了抬,轻划过卫之玠的侧脸,留下一道红痕,向来挑不出毛病的面孔多了一丝瑕疵,令人惋惜。 “别......”她脱口而出。 “别什么?”他迅速地接了谢宁的话,笑容绮丽,“别杀他吗?” 许扶清持着染了血的长剑朝谢宁走去,视线先是落到她怀中的小兔子,再落到她惊恐不定的小脸,“谢宁,为何你这般怕我杀他?” 谢宁反问他:“你为何要杀卫夫子?掌教若是知道了,你该当如何?” 事到如今,只能拿柳如叶出来用一用了。 淡淡的血腥味萦绕着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