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庞延洪本来还有些疑惑,但随之而来的异样燥热与骚动,让他马上意识到——坏事了。 他老来身体精力不济,而云锦珊又是个花嫣柳媚的尤物,所以他总会在房里备些助情的药,以备不时之需。而方才被他随手扔出的那个药瓶,竟然就是无味无解、蚀骨催情的合欢散! 只要稍微沾染上一点儿,便能让人意乱情迷、欲.火焚身。 更别说,这整整的一瓶了! 庞延洪瞪目瞧向窗上那片白色痕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失声呼道:“备水,快备水!” “……不,应该找大夫,快去把大夫请来!快去!” 要是再被这药催动着折腾一遭,他的这条老命,怕是就要赔在今晚了! 这场变故来得过于突然,一时间,锦庭苑灯火通明,吵吵嚷嚷乱成了一片,下人们更是手忙脚乱,顾此失彼。 无奈之下,原本派到初沅房中的婢女和大夫,不得不转道复返,先解决了这边的燃眉之急再说。 *** 这些人来了又走,闹出的动静不小。 迷迷糊糊间,初沅被他们的低声絮语扰醒了几次,但等到四周复归于平静,她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后来,她是在子时二刻,被生生渴醒的。 艰难睁开眼睛的瞬间,喉咙便传来一阵干涩作痒的灼痛,激得她剧烈咳嗽起来,动作间,牵动肺部胸腔也跟着颤动,撕裂般的疼。 好一会儿,初沅才慢慢地从干咳中缓了过来,眼角挂上晶莹的泪花。 屋里灭了灯,伸手不见五指,黑黢黢的一片,只能借着从廊间透来的微弱光亮,勉强视物。 初沅艰难地支起身子下床,趿上绣鞋,跌跌撞撞往前走。可好不容易摸到了案前,却发现提起的茶壶空空,根本倒不出半滴水。 喉间灼烧似的干燥令她如置荒漠,濒临垂死边缘。 初沅手扶桌案借力,绝望地看了眼屋外,犹豫片刻后,到底是踉跄着脚步上前,启开了房门。 映入眼帘的夜色浓如泼墨,暗夜沉沉,将对面的东厢房整个吞噬,就连隐约的轮廓,都所剩无几。 ——这个时候,东厢房已经休憩灭灯,芮珠也早就睡了。 她不能打扰人家。 初沅掐了掐掌心,意图使自己清醒一些,随后头重脚轻地,准备去找寻守夜的婢女。 但也不知,是她不熟悉这刺史府里的地形,还是今夜不同寻常,她沿着长廊走了很久很久,一直到了座嶙峋假山前,都没有见到半个人影。 体力将近耗空,无奈之下,初沅只好虚弱扶着山石,低哑着嗓音喊了句:“有人吗……” 在话音落下的瞬间,沉沉夜色中,忽然有一只手从身后伸来,严丝合缝地,捂住了她微张的红唇。 作者有话说: 终于要写到了! 我就是小土狗! 第十五章 夜阑人静,凉风习习。 在这样的寂夜之中,哪怕是稍微的一丁点动静,都会被无限放大。 假山后,凌乱的脚步踏碎细枝断桠,沉重的呼吸与挣扎的低吟交错,焦灼相持之下,似乎又氤氲着难言的暧.昧。 谢言岐的意识混沌迷乱,可心中的警惕与戒备,却并没有因为药性翻起的阵阵躁动,而放下过分毫。 他牢牢桎梏身前的女子,一手反扣那两条细白的手腕,一手捂住她温软的唇.瓣,任由那低低的呜咽之声,尽数淹没于指缝间。 借着朦胧的月色,他垂眸看近在咫尺的,那道被他轻易钳制的瘦弱身影。 她气力微弱地挣扎着,披散的如绸青丝随她的动作滑落肩头,隐约露出了一截白皙脖颈,稍稍仰起的弧度,优雅而又脆弱,纤细易折。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