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的时间应该是晚上十点左右, 包厢内却亮如白昼, 林梦以推开门的瞬间, 瞳孔就微微放大了。 裴延在正中间的沙发上坐着,他身边围了一圈小男生,个个水灵动人, 裴延看起来喝了不少酒,脸和脖子都呈现出一种发红的状态,包厢里暖黄色的光线映在他脸上,下颌线条凌厉干脆,鼻梁挺直,睫毛在眼窝处打下一片阴影,眉眼的弧度却偏向柔美,中和了硬朗线条给人的压迫感。 此时裴延的左手边就是一个上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的男生,衣物接近透明,露着两条白皙修长的大腿,正端了盘葡萄守在裴延嘴边。 保镖和西装男把林梦以带进去后,就关门离开了,那些人看见林梦以仿佛没看见,还在自顾自地轻声细语。 裴延带了几分醉意的眼神瞥向林梦以,道:你们看看他,长得怎么样? 那些人这才开始拿正眼看林梦以。 长得还可以啊。 他是咱们这里新来的少爷吗?以前没见过啊 穿的衣服有点土,发型也不太会打理。 刚才喂葡萄的那个男生把头转向裴延,嗲声问道:哥,他是谁啊,都不笑的,吓死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来捉奸呢。 哈哈哈哈哈。周围发出一阵笑声。 裴延没说话,眼里带了一些捉摸不透的笑意,他拨开一只搭在他身上的手臂,起身向林梦以走过来。 林梦以面色平静地看着裴延,他站得很直,挺拔如同高山上的松树,瘦削的身形在衣服下微微显露出轮廓,平直的锁骨突兀在脖颈间,幽深的下沉却隐在阴影处,让人看不真切,只想扒开他身上这层碍手的布料。 林梦以开始后悔今天为什么要乖乖来这里,他起码应该在地下停车场殊死一搏,也算对得起裴延找了那么多打手对付他。 裴延在林梦以面前站定,林梦以一步未退,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裴延的肩膀突然抖动起来,随后他整个人轻声笑了起来,他看着林梦以说道:看见了么?你以前不是总喜欢问我为什么晚回家,总喜欢问我去哪里吗,这就是答案。 怎么样?裴延示意他看后面,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林梦以薄唇微启,你也不怕得病。 裴延脸色一变,随即神色又放松下来,他笑了笑,凑近林梦以耳边,在他想往后躲时强硬地按住他后脑,酒气混着他身上的男香喷吐在林梦以耳朵里,语调低沉沙哑,说出的话却如同来自地狱的呢喃,我每天晚上都操得你合不上腿,要是得病死了,也有你给我陪葬。 林梦以一把推开他,裴延脚下虚浮,被他推得踉跄几步,站稳后看着林梦以眼中丝毫不加掩饰的厌恶,心中突然泛起钝痛,林梦以的眼神犹如淬了毒的利剑,狠狠刺向他的心脏。 裴延突然低声吼道:别他妈这么看着我,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跟你这种不知检点的男人有什么好说的?林梦以眯起眼睛,别说我已经把你忘了,就是没忘,我也不可能跟你再在一起过日子,你当我是什么,受虐狂吗?裴延,午夜梦回的时候你也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是真的不知道你自己的婚姻出现了什么问题吗?从前的林梦以不提,不代表他不在乎,不代表你可以无底线地挑战他的底线。 林梦以说完这些,气得微微颤抖,他毫不躲闪地瞪向裴延,裴延的脸色由通红涨为青黑,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脑,让他的判断能力大大下降,他看着林梦以充满恶意的眼神,只觉得不对,一切都不对! 林梦以从来不会这样看他,林梦以不会瞪他,不会对他说这样恶毒的话,眼前的人是谁?眼前这个披了林梦以人皮的怪物是谁? 他的梦梦呢?这个怪物把他的梦梦藏到哪里去了? 裴延后退几步,林梦以咄咄逼人道:怎么,觉得不好意思了?不好意思就赶紧让我走,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他眼神扫射过沙发上一群看呆了的小鸭子,我管你跟谁睡觉,哪天想结婚了跟我说,拿上结婚证叫我到民政局办离婚去。 裴延双眼血红,死死瞪着他,语无伦次道:你就是想跟我离婚,你就是想跟我离婚!你想赶紧离婚好找别的男人去是不是?你是不是早就厌烦我了?早就讨厌跟我在一起了? 对!我早就烦死你了。 裴延死死扼制着他想掐死面前的人的冲动,脑海中已无半丝清明,他还记得这趟的目的,他要找回场子,他帝都裴二少声震名利场,什么时候身边缺过人?他林梦以算什么东西,居然敢主动离开他,居然敢抛弃他? 裴延双眼下意识地寻找,他看见离他最近的沙发上有一个光着脚丫的男生,想也没想就拉过来,低头就亲了上去,那不是吻,只是唇齿间的激烈碰撞。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