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主子,令陆莹不由想起了未出阁前的事,短短几年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一切好像都变了,其实不少事却又没变。 陆莹心底升起无限感慨,面上也露出一丝迟疑。 莎草笑道:“主子想问什么直接问就是,奴婢定言无不尽。” “你之前为何一直替陛下说好话?是怕我开罪他,才来劝我,还是因为旁的原因?你实话实说。” 莎草没料到她的异常竟与陛下有关,她心中不由一喜,只以为是陛下的深情总算打动了她,笑道:“怕您开罪他,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原因,奴婢是真心觉得,你们都不容易,陛下只是不擅长表达,实则很在乎您,您之前何尝不是?兜兜转转,两人都吃了不少苦,奴婢只盼着您与陛下都好好的。” 陆莹斜靠在引枕上听得很认真,夕阳透过窗棂洒在了她脸上,她本就漂亮的五官,像是会发光一般。 她只静静听着,并未打断她的话,像是想从旁的角度,了解一下她和沈翌。 窗外云霞艳丽,半边天,皆已成了橙色,柔和的光华,倾斜而下笼罩着院落外的君子兰。 莎草话锋一转,又道:“奴婢清楚,主子是在意木槿,若木槿尚在,绝不希望您这般为难自己。” 陆莹之前最听不得她的劝说,今日却问出了口,“木槿自打来到我身边后,一直是你在带她,仔细说起来,她更依赖你,她出事那日,你可曾怨恨过我和陛下?” 莎草笑容略有些苦,她坦诚道:“主子事先并不知情,奴婢岂会怨恨您?对陛下,自然是怨过,不过奴婢也清楚,那日木槿出事,也怨不得陛下,木槿若能稍微冷静些,事情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主子无需自责,也无需将木槿的死归咎在您和陛下身上。” 等她退下时,陆莹仍怔怔的有些出神。 她心中有些空落落的,不知不觉靠在榻上竟然睡着了,听到孩子们的说话声,她才醒来。 三个小孩今日都骑马转悠了一圈,此刻别提多高兴了,一回来,圆圆就扑到了陆莹怀中,“娘亲,我骑马啦。” 他们年龄尚小,所谓的骑马,并非自己骑,而是有人在前面牵着缰绳,对上小丫头明媚的小脸时,陆莹脸上也多了一丝笑,她正欲含笑夸一句,就见沈翌抬脚走了进来。 今日的他一袭绛紫色衣袍,俊美的五官笼在光晕中,竟显得有一些柔和,他一进来,目光就落在了她身上。 四目相对时,陆莹有些不自在,不由偏开了目光,圆圆一瞧见他,就骄傲地挺起了小胸膛,等着娘亲的夸奖,等了半天,却没等来,小丫头一张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娘亲,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 陆莹有些心虚,这才忘了捧场,她喉咙无端有些发紧,轻咳了一声,才道:“自然听了,圆圆真棒。” 圆圆只觉得娘亲有些敷衍,小嘴不由撅了撅,略带打量的目光落在了陆莹身上,陆莹有些不自在,揉了一下小丫头的脑袋,起身站了起来,“该用晚膳了,走吧,先吃饭。” 沈翌不由多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眸中滑过一抹深思。用完晚膳,陆莹考查了一下孩子们的功课,他则回了御书房,继续处理奏折去了,书案上的奏折全部处理完时,他才将宋公公喊到跟前,“今日宜春宫发生了何事?” 宋公公如实道:“并无异常,不然奴婢将暗卫喊来仔细询问一下?” 沈翌摆摆手,“不必。” 他说完,才起身站起,他回来时,已然亥时,自打她叮嘱过他,让他别再熬夜后,他都是尽量亥时归来,手头上有不少事,都交给了裴渊、李阁老等人。 晚上他又没好好穿衣服,还拿起蒲扇,装模作样地扇了两下,风扇起时,衣衫动了动,他结实的胸膛几乎全露了出来,有那么一刻,陆莹都以为他是故意的。 她竟也觉得有些热,她刻意离他远了一些,好在他并未过分,没再抱她,反而是说起了朝堂上的事,“大周三位皇子,皆不算安分,尤其是三皇子,一直包藏祸心,他有意让六公主做些什么,接下来几日,她若入宫求见,你谨慎些,让冰荼、冰鉴也跟在你身侧。” 陆莹轻轻颔首。 这一晚,她同样睡得不踏实,半夜醒来时,他竟是又抱着她,两人离得很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交缠在一起,那般暧昧,陆莹心中一跳,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了之前两人亲密的场景,一时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她不由推开他坐了起来。 沈翌也跟着起来了。 陆莹已经喊醒了圆圆,小丫头爱喝水,晚上睡前也喜欢喝,半夜若不起来尿一次,睡得沉时,很容易尿床。 圆圆迷迷糊糊坐起来时,沈翌已将她抱了起来,近来,他时不时会抱她去净室,陆莹便也没管,等他抱着小丫头回来时,才发现她竟躺到了里面。 沈翌动作一顿,圆圆已经站到了床上,她根本没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