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只有湘域血脉方可启动,你洒在宫内的粉末普通人并不会受到影响,唯有湘域人才可中毒且传播!我是北祁人,怎么会是引毒人?” 谢洛笙声音都在发抖,正因为有这些先决条件,所以她从没有把引毒人往自己身上猜过! 皇后讥讽的瞧着她,弯下腰松开她的手,笑的意味深长。 一道白光从脑子里闪过,谢洛笙赫然睁开眼,颤抖着嘴唇道:“血玉镯!” 凤凰齐飞,湘域圣女才有的珍贵之物,也是南宫宸留给钟凌寒唯一的东西,它被钟凌寒作为定情之物交给自己,从戴上的那天起就从未摘下! 恍惚间,谢洛笙忽然想起钟凌寒蛊毒发作那日,她去找安爷爷给他诊断,那日安爷爷看她的眼神就很古怪,几次欲言又止......只是那时她太着急,没有追问下去! “凤凰齐飞本就是用从神水里取出的白玉制成,自带驱动蛊毒的能力,再加上它认主,南宫宸死后它吸取了她的血成为血玉。你戴着血玉镯这么久,那镯子里的血早已渗透你的皮肤与你血脉相连!” 皇后残忍的将她禁锢,尖锐的匕首抵在了她的手腕上,一片片的削去红痕,“血玉镯认可你,所以你也能驱动蛊毒,本宫利用这一点,将你叫来坤宁宫,沿路撒上毒粉,所以你将毒带给了钟凌寒!” “不过本宫很意外,你竟然能活到今天!” 手腕上传来钝痛,谢洛笙咬紧牙挣扎,手腕被皇后按的更加厉害。 额头浮出汗,她的内息被皇后堵住,只能生生受着折磨。 肩膀抖动了几下,谢洛笙眯着眼问道:“什么叫我竟然能活到今天?” 一些没能得到解答的问题这一刻忽然全都涌了上来,比如她有一段时间浑身不舒服,钟凌寒来了后她再也没有难受过,但是他却常常蛊毒发作,一次比一次严重;还有大婚当日,钟凌寒只是为了送她走,护住她安全的话,为什么一定要她把血玉镯还给他;再比如为什么明明答应和她共同面对一切,他却要把她推开,还有皇后和太子都说过同样的话——问她,为什么还活着! “那蛊毒,我也中了,是吗?” 谢洛笙咬紧牙,眼里迸出的寒气几乎要将皇后冻结。 皇后愣了愣神,死死按住她的手腕,扭曲的脸逼近,哈哈大笑,“是啊!你不但中了,你还早就该死了!” “如果你是湘域人,你引毒之后还可以全身而退,但你不是,作为只拥有一点点湘域血的你,一旦中毒,会发作的很快,而且越靠近被你传染的人,你就会死的越快!” 谢洛笙瞳孔放大,呼吸都凝了起来。 靠近钟凌寒,她会发作蛊毒? “不但你会发作,只要你们靠近,他就会被你身上那缕血气勾着也发作!你好好想想,钟凌寒每次发作,是不是都见过你!” 皇后冷哼,像是极为不屑。 “本宫没想到他爱你入骨,竟然愿意冒着死的危险强行将你体内的蛊毒吸了出来,中了双倍蛊毒的他,还要日日腻在你身边,当真是个不怕死的贱种!” 皇后语气夹杂着滔天的嫉妒艳羡,谢洛笙却浑身凉透。 嘴唇蠕动了好久,才勉强找到自己的声音,“你说,他靠近我就会发作?” 他...... 他知道吗? “是啊!靠近你一次,他就会痛苦一次!所以本宫才说你是让他备受煎熬的杀人凶手!钟凌寒若死了,定是因为你!还有,以钟凌寒之能,恐怕在发作第二次时就已经发现不能靠近你!可是他还是一如既往地靠近你,甚至为了救你,毁了南宫宸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皇后啧啧的发出古怪的笑声,捧着她的脸,认真道:“那个野种,是真的爱你!” 超脱生死的爱! 谢洛笙全身脱力,倒在地上,眼眶通红。 拳头一点点的握紧,喃喃道:“所以他让我摘下血玉镯,是为了......救我?” 所有的谜题终于全部揭开,谢洛笙却没有半分轻松,眼泪顺着眼角滚到泥里,唇角沁出血。 他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她一无所知...甚至她还怨他恨他,差点和他决裂! “行了!你也别在这哭,该做正事了!他想方设法保你的命,最终却为尧儿做嫁衣,哈哈哈!” 皇后眼里迸出疯狂之色,笑的猖狂。 抓起谢洛笙的头发将她按在桌子上,匕首割开她的手指伸入香炉,一点点的写着钟楚尧的名字。 白烟从香炉中燃起,钟楚尧蜷缩在地上,被白烟包裹,恍惚间,他看向门外,脸上露出挣扎。 “砰!” 忽的,钟楚尧站了起来,推翻香炉,在皇后震惊的神色下哑声道:“够了!” “母后,儿臣活不下去了!您就让儿臣.....去了吧!”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