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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雨(中)


在军营里没有回家。裴茴没有再送食盒来烦他,到了第七天时,领兵的副将倒是先忍不住提起。

    “将军,听说顾夫人这几日戌时都在军营外候着,说要给你送药,你真不去看看?”

    “为何无人向我禀报?”他横眉竖目。

    “夫,夫人说,怕打扰了将军的军务,说她等着就好,吩咐我们别惊扰将军。”

    顾伯言练兵只穿单衣,只披了件袍子就走了出去,果然在军营外的树下看到一个单薄身影。现在虽是暮春,气候寒凉,她也只穿了件单衣,当即打了个喷嚏。

    “谁叫你来的。”他气势汹汹走过去,对上她水汪汪的眼睛,气势顿时又矮了一截。

    “顾将军。”她朝他笑。顾伯言第一次看裴茴穿束腰身的裙子,衣带系在肘后,月牙白的脖颈露出一截,他又闻到了茉莉花的香气。路过的兵士都忍不住朝这个方向瞟,顾伯言下意识挪动身子,挡住了身后的视线。

    她急匆匆朝他跑过来,将手里的包裹递给他,像是怕打扰他似地小心嘱咐:“我那日洗了你的外衣,瞧见腰后有血迹,想是将军旧伤未愈,草药不管用,就自己调了些。”她有些骄傲地打开药盖展示:“金银草,叁七和龙骨粉,我跑了数十家药铺,才制得了这样一罐呢。”

    他没伸出手,只是皱眉看她。身后忽地有个声音传来,由远及近:

    “顾将军,这便是顾家新妇?怪不得将军藏着掖着,果然是丽质佳人。”

    说话的男人神情倨傲,见了将军也不下马,裴茴被顾伯言挡着,只能看见那人的紫衣华服金腰带。

    王族服紫,佩金玉。她心里有了数,刚要替顾伯言辩驳,一句“我不是顾将军的……”还没说完,顾伯言就隔着袖子握着她手腕,将她带到身后。

    “见过庆王殿下。新妇初至京城,礼仪不周至,恐怕贻笑大方。改日定登门拜访。”

    顾伯言话说得滴水不漏,也将她遮得严严实实。裴茴却心头震荡,只听见了“新妇”二字。被称作庆王的男人冷哼一声,拐个弯走掉了,他才将她放出来,松开她手腕时却发现不注意间太用力,纤细手腕已被他攥出了红痕。

    顾伯言只瞧了一眼就转过脸去,喉头滚动,却没说话。她也耳根滚烫,转身要走却被他叫住:“给我。”

    她吓得险些左脚绊右脚摔倒,回头问他:“什么?”顾伯言径直从她手里把东西拿走,咳了一声:“药。”

    她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步伐匆匆,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晚上路黑,骑马走。”

    她站在巷口应了一声,立刻停了脚步。天色昏黄晚霞灿烂,她没动,他也没动。顾伯言站在军营外的苍松翠柏旁边,只是闲闲立着,就能凭空吸引许多目光。

    “别来找我了。”

    他憋了半天,憋出来这样一句话。她也没多问,就应了一声。大门里几个识眼色的已经将马牵了过来,顾伯言瞧着她上了马被送走,才走回了大营。

    “将军。”副官又凑上来,看他手里的药盒。

    “说。”他脸色在昏黄夜色里不甚分明。

    “哥几个平日里胡乱开玩笑,其实心里都明镜一样,知道将军的苦衷。这是个好姑娘,将军若是不能娶,不如早些了断,免得人家受了委屈。”

    他捏着那药盒,久久地没说话。等夕阳彻底落了下去,走到了操练场外,他才开口说了一句:“我知道。”

    04

    裴茴自从那一次在军营外撞见了庆王,又被顾伯言撒谎护了一回之后,倒是偃旗息鼓了一段时间,也不再颠颠地往军营里跑。北衙众人没了谈资,冷清了许多,看顾伯言的眼神也多了些M.nanchAnG79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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