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璟给他的绷带打了结,满意的摆弄了两下,才抬起头,倒也没问责乱说话的宫人。 外族使臣年年都会进京,今年年初外族内部发生争斗,新的族长上任,因而今年进京的日子也提前了,大约三日后便会进宫了。 闻言,江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等了一会儿没见他继续问,似乎已经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李令璟看着他,饶有兴味的问。 怎么,你想去看看? 说完,他微微弯起了唇,故意道。 年年都是我招待外族使臣,你若想看,跟我吹吹枕边风,我便带你去看看。 这打趣的话说的已经十分温和,甚至透着点难得的柔情。 江扉的神色一僵。 殿下事务繁忙,奴才不敢叨扰。 他问起外族使臣的事,无非是想确认此事是真是假。 若真是如此,那李令璟很快就会忙起来,应该暂时不会再有空折腾他,那么他就能找个机会,偷偷回永定宫见李令琴。 之前年年外族使臣进京都是李令璟亲自招待,李令琴也曾派过其他暗卫过去,想要刺杀使臣,嫁祸给李令璟,但李令璟极为警觉,安排的人手密不透风,暗卫们也从未成功潜入过。 现在江扉成了李令璟的面首,身份不同往日,他需要向李令琴请示是否要在今年依然执行刺杀使臣的计划。 而去找李令琴的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江扉体内种下的蛊快要发作了。 为了确保暗卫的忠诚,李令琴给他们下的蛊需要七日服一次解药,但后来他同江扉的关系近了些,便独独将他的改成了一月服用一次解药即可。 离开永定宫已经快要一个月了,他必须找时间回去。 见江扉有些心不在焉,李令璟笑了笑,没说什么。 自从李令璟将江扉收为了面首,夜里江扉无法歇息,白日里的时间便都用来昏睡了。 他也不知道李令璟何时会下朝回来,怕自己偷偷离开凌霄宫会被发觉,只好一直拘在这里。 三日后,外族使臣果真进了宫。 使臣们住的驿馆离凌霄宫很远,李令璟奉命去招待时也都会住在驿馆,因而江扉以为他晚上不会回来。 已经计划好了夜里要溜回永定宫,睡前,李令璟却披着夜色回了凌霄宫。 他的身上还穿着今日接待使臣的隆重华服,俊美贵气,宛如万人敬仰的真龙天子,所见者都情不自禁的要臣服在他面前。 凌霄宫的众人也没料到他会这么晚回来,琉璃连忙唤人点亮了宫灯,急急的请示道。 殿下,公子已经歇息了,可要叫醒公子? 李令璟用内力探查到了寝殿内的平缓气息,便知道里头的人还没睡着,阔步往里走。 不必了。 江扉听到了一墙之隔外逼近的脚步声,犹豫了一下是否要装睡,但想了想李令璟多疑的性子,还是披了件外袍,下了床。 听到殿门推开的声响,他朝着走进来的李令璟行礼。 殿下。 怎么还没歇息。 李令璟没让宫人进来跟着,走了进来,看着江扉便张开了手。 江扉怔了怔,然后走近一些为他宽衣。 这几日李令璟总让他学着宫人为自己宽衣的步骤,渐渐的也熟练了,只是李令璟今晚穿着华服实在复杂,他低头解着扣子,好一会儿才只脱下两三件外袍。 李令璟也不催,看着他有些迷茫的低头摸索着衣裳的暗扣,一边慢悠悠的说着今日的使臣团,故意透露出了他们的面貌与具体的住处。 他一直留意着江扉的神色,没瞧出半点异样,好似江扉完全没有听进去,只专心为他宽衣。 好不容易将衣裳都脱了下来,江扉都快出了些汗,不自觉松了口气。 李令璟见状,不禁一笑。 方才怎么脱的记住了吗?明日起来还要再穿一遍。 闻言,江扉一僵,欲言又止的看向他,似乎是在恳求着他别再为难自己。 漆黑的眼瞳在深夜的寝殿里亮着盈盈的光,江扉为难的模样看起来实在罕见,李令璟笑出了声,语气是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温柔。 好了,明日我让宫人穿吧。 他拉着江扉的手往床边走,江扉睡在里侧,枕在他的手臂上,低声说。 我以为殿下今夜要宿在驿馆。 本应是如此的。 李令璟身为皇帝最器重的皇子,在外族使臣面前更要彰显未来太子的风范,何况这次前来的外族族长是新上任的,李令璟自然要与他交好混熟。 只是他回到了驿馆里的住处,独自一人躺在房间里时,却辗转难眠。 床榻是软的,熏香是清淡的,夜里是寂静的,驿馆也是按照礼待外宾的最高规格来建造的,房间的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