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钥匙单独一只,用红绳连着一枚镶了一圈碎钻的戒圈。 宁安扫了一眼,是某奢侈品牌几个月前推出的情侣对戒。 对戒的设计是一枚素圈一枚镶钻,价格不菲。 钥匙和戒指都是沈清川送的,田晓辞把他们单独串在了一起。 但戒指沈清川只买了一枚,大约是因为田晓辞看杂志时无意夸了一句设计很特别。 但情侣对戒,缺了一只便没有什么意义了,所以他从来没戴过。 只戴着自己尾指上的那枚简单又朴素的戒圈,那是他上学时在一家饰品铺子买的。 田晓辞的手不太稳,对着锁孔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把钥匙插进去。 宁安无奈地从他手里接过钥匙,刚要开门,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灯光从大敞的门洞里射出来,照在门口站着的年轻男人身上,他穿着浴袍,发尾还潮湿着。 乌黑的眸犀利如剑,径直扫在尚且半拥着的二人身上。 宁安清晰地感觉到紧挨着他的躯体绷紧了,田晓辞的声音有些浮:“你……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男人的语气有些冷,:“我的房子,我怎么还不能来了?” 他摸了一把田晓辞的脸:“冰凉。” 田晓辞的酒似乎醒了,他看向宁安:“小宁哥,谢谢你送我回家。” 宁安点了点头,看着他进了房间,直到门在他面前合上,他才转身离开。 宁安能感觉到田晓辞的紧张,也能感觉到他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和一个男人住在一起。 他隐隐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由地有些惆怅难安。 生活一点点摊在眼前,如狂暴风雨后花枝零落的花园,狼狈不堪,让人心疼又无奈。 你只能强忍情绪,闷声不响慢慢收拾残局,默默耕耘土地,期待来年春暖花开,再收一园芬芳。 秋冬相接的天气,阴雨连绵,湿漉漉的水汽伴着凉意,侵袭着身体,让人极不舒服。 宁安收了伞,推开面前的玻璃门,门内空调暖融融的,吹散了周身的寒意。 不早不晚的时间,店里没几个客人,咖啡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让人觉得安心。 角落里覃闻语和何亦正头挨着头,说着说着便吻在了一处。 宁安将伞收进了伞套里,又将薄薄的羊毛大衣脱了,搭在肘间,走过去拉开了他们对面的椅子,垂下眼点单。 秀场结束后忙乱后台的昏暗角落里,街角的拐角处,车子的后座上,任何无人的地方…… 细腰被握在掌中,何亦在覃闻语怀里,如量身定做或多年默契,总能契合到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他仰着头,勾缠着他的脖颈,被挤压在小小的空间里接吻,撞见几次之后,宁安已经见怪不怪。 他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一起出来奋斗。 在最困难的时候,外面欠着债,手里只有几块钱,还在公交车站彼此推让,生怕对方受了委屈。 几块钱能干什么呢?什么都干不了!但对方拿了就能安心。 那份感情真挚浓烈的让人羡慕,也让人无法理解。 何亦戴着棒球帽,嘴唇湿漉漉的,一双狐狸般漂亮的眼睛隐在墨镜后面,声音软软地招呼:“小宁哥。” 宁安头也不抬:“嗯,继续。” 何亦噗嗤笑了,可可爱爱的,把头扎进覃闻语的颈窝里,不知道是害羞了还是笑的厉害了,身体微微的颤。 覃闻语分出一只手来搭在他的发上宠溺地揉了揉:“小心笑的肚子疼。” 何亦却笑的更厉害了。 何亦也是模特出身,不过是平面模特,他只有178,身高不够走T台。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