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香仔细地染上了气味。自己陷在床中央,像一樽易碎的瓷娃娃似的被保护了起来。 自己真的被闻姚捉了吗? 他一动,脚踝和手腕处的束缚提醒他,这的确是囚|禁。然而钟阑低头,却发现自己的手脚是被锦带捆住的。若不是他浑身无力,这东西一挣扎就散。 砰 大门忽地开了。一袭纯色红衣翩然而至,白色的纱被微风吹动,随着步伐走近而波澜万千。他无害而优雅,似乎还是之前那个徐公子。 闻姚,你钟阑睁大眼睛说不出话。 陛下,你不是喜欢徐公子么?闻姚坐到床边,语气温柔和缓,却在此时有渗骨的寒意,怎么,又不喜欢这副装扮了? 钟阑一时没反应过来,盯着幕篱后模糊的轮廓,发现的确与闻姚能合上。良久未言之前谁想得到徐公子是闻姚假扮的?! 闻姚见他不说话,继续笑盈盈道:对了,忘了告诉陛下。两次,陛下都未曾在上过。 咳咳咳 钟阑脸侧微红,下意识地往后缩。 闻姚一把将人捞过,轻而易举地按住钟阑,将他困在自己的怀抱里:陛下,该喝药了。 钟阑谨慎抬眼:什么药? 床边桌上放着一托盘,上面是一只纯白的玉碗盏。浅褐色的药汁泛着淡淡的苦气,温热着散发水汽,似乎只是普通中药。这个托盘是刚才闻姚进来时端着的,钟阑自然知道这不可能没古怪。 他忽然抽紧的肩颈线条落入闻姚的眼睛,后者挑起嘴角,哄骗似的:自然是好东西。 闻姚端着药碗,殷切地将碗捧到钟阑嘴边。然而钟阑却尽力别开脸,让碗抵在自己脸颊上,嘴唇紧闭,不给他任何机会。 闻姚叹了口气,换了声线,用徐公子的声音在钟阑耳边诱骗道:这药可花了我不少心思,只喂给陛下一人呢。 钟阑后背一阵冷汗。他尝试挣扎,手脚却连锦带都挣脱不开。他猜,身体的古怪就与这种药有关。徐公子的模样和声音温柔体贴,而那只药碗的壁冰冷无情。他心里一横,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猛然撞向闻姚的胸膛! 苦涩的汁水在锦被上落出一滩难看的痕迹。 闻姚的语气一下就变了,似乎是生气了,但语气不急不缓:药洒了一半。 钟阑还未来得及做更多的反应,闻姚将他整个人翻转过来,按在床柱上。他一把将白纱掀开,露出那张如艳鬼般的脸,眼神似乎黏在钟阑身上。 钟阑的手脚全没力气,咬着牙:你拿开,我不喝! 忽地,一只骨节分明、冰冷的手死死钳制住钟阑的下颚,硬生生将他的头转了过来! 钟阑死咬牙关,眼神冰冷不屈,与闻姚对视。闻姚平静地接受他敌意的视线。 忽地,他松开了一个笑,拿起那碗剩下的药水喝进嘴里。 钟阑的瞳孔动荡,眼睁睁地看着闻姚俊美却可怖的脸越靠越近,越靠越近,鼻尖抵上自己的鼻尖 唔唔唔,你,唔唔。 钟阑的下巴被固定住,被迫仰头承受这个带着药草味的吻。他咬紧牙关,拒绝药流入自己的喉咙。忽然,一只手恶意地缠上他的腰窝。手指修长、纤细,看上去适合拔完各种精巧的器件,此时却将流连和柔软都送到钟阑腰窝那一块可怜的软肉上。 钟阑闭上眼睛,乌羽似的睫毛像被雨水打湿的叶片似的不住颤抖。 那只钳制他下颚的手顽劣地用指腹在他脸侧嘴角打磨。指腹光滑,轻微的指纹起伏轻轻刮擦柔嫩的唇畔,耐心且恶劣。 钟阑的呼吸被一同堵住了,挣扎的眼角微微出现忍耐中的生理性眼泪。闻姚加深了这个吻,让钟阑的呼吸也无处可逃。 不要。 发声的同时,药水找到了流入的缺口,汹涌地伴随一条温热搅入他的口腔。 钟阑竭尽全力推开闻姚。重新获得新鲜空气的同时,他的头脑又开始发昏,药力霸道,将他汹涌吞没。 他感到眼前的模糊的亮光被一人形遮挡。闻姚的声音无比缱绻,爱极了,也恨极了,用报仇当口爽而疯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语:陛下,我会像你折磨一样,好好折磨你。 钟阑眼前一黑,重新回归沉睡。 屋外,闻姚合上那扇极度沉重的门。 闻梁绞着手等在门外:皇兄,难道就得一直让他喝这药? 我控制不了他,只能先假借药力。闻姚神情冷淡,但不会喝很久的。 这时,吴庸进来禀报:殿下,预言者来了。 孤正好也要见他们。闻姚轻飘飘地一摆袖子。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