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温热,不像平常那样冷,楚染握着她的手,撑着坐起来,摇头道:“不疼了,什么时辰?” “亥时,吃些东西,饿久了对脾胃不好。”陆莳让人去取些鸡丝粥来,言辞间透着温柔,更不提白日间的事。 楚染察觉她的神色后,幽深的双眸里现出渺如雾气的迷惘,她奇怪道:“你好像不高兴?” “殿下病了,自然不高兴。”陆莳避开她的眼睛,从盆里拧了帕子过来给她擦拭,鸡丝粥端了过来,她接过后轻轻吹了吹,“殿下先喝些粥,半个时辰后再喝药。” 鸡丝鲜美,熬了许久入口即化,楚染含在嘴里都不用咀嚼,直接吞咽下去,她看着陆莳淡漠的神色后麻木地吞下她喂来的粥,片刻间就吃了一碗。 陆莳拿来帕子给她擦擦嘴,复又扶着她躺下。楚染不得已攥住她的衣袖,“陆相莫恼了,挺凶的。” “殿下先休息。”陆莳将她的手置入被下,自己坐于一旁继续翻阅着公文,书页翻动着声音悄悄地传入心间,楚染被喂饱后就犯困,望着陆莳的身影徐徐阖上眸子,药都来不及喝。 陆莳也未曾唤醒她,只让人将药温着,醒了便喝下。 次日要早朝,陆莳让人与陛下请假,留在府内,楚染一睁眼竟又是她,傻傻笑了一声,“你偷懒了。” “午后去暑衙,不会耽误的。”陆莳晓得她的意思,也未曾说着其它话,喂过药后见她神色尚好,自己去东宫见太子。 ***** 太子小昭训待产,东宫守卫森严,刀剑煌煌。 陆莳去时太子方回,闻得陆相而来,亲自迎了出去,礼贤下士,笑着将人迎入正殿。 东宫幕僚见到丞相后拘谨地退了出去,丞相为避嫌几乎不踏进东宫,今日过来必有大事。 待人退尽后,陆莳开门见山:“太子昨日送去相府的点心是何意?” 太子沏茶的动作一顿,热气袅袅,迷乱了眼神,“孤不明白陆相的话意,安慰阿姐罢了。” 陆莳道:“恒王染恙,东宫得利,且陛下服用丹药已久,身子早已掏空,太子是否急了些,相府成为您的绊脚石?” “丞相多心了,孤与阿姐不分彼此,如何会生分,且西北那里一直是丞相在支撑,如何是绊脚石,您不如直接说孤哪里做错了?”太子笑意浅淡,并不在意丞相的咄咄逼人。 “东宫点心夹杂着什么,太子当清楚,西北处是相府在撑着,东宫无忧,不过是臣所为,三皇子如今也大了,臣亦可易主。”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