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比较安心的原因,原本觉得十分漫长的黑夜很快就过去了,勤勉的太阳又拽着披着流云的白昼出来干活了。 这一夜并不能说是平静,后半夜那只草食类妖兽见江怀棠还赖在自己的栖息地不走,就一步一步缓慢地向江怀棠的方向行进。而江怀棠瞧见对方的渐渐靠拢,也随着它的步伐渐渐退后,直到退到对方的领地边缘,那妖兽才挪回去继续睡觉。 好巧不巧,一只叁阶妖兽正在这只草食类妖兽的领地附近寻觅弱小落单的夜宵,被赶出来的江怀棠自然成为了它的目标。妖兽伺机而动,袭击了一次江怀棠,却被她抢先发觉杀意而躲避了这致命的一击。 叁阶妖兽能和筑基高阶的修士一战,江怀棠成为其盘中美餐已经成了定局。 只是可惜,另一只更为强大的鸟类妖兽早早就将这只叁阶妖兽预定成了晚餐。在那只叁阶妖兽攻击江怀棠的那一刹那,这只鸟类妖兽展开羽翼,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到那只叁阶妖兽的上面,伸出比勾子还要锐利叁分的爪子,将那只叁阶妖兽的脖颈刺穿抓走了。 经此一役,江怀棠往身上多拍了两张隐息符。 就是这样,一夜过去了。 晨出之时,一声巨响带着溅至高云的土石吸引了江怀棠。 那时江怀棠正在按照日出的方向判断自己接下来要该朝那一边走,就因为离事发地点太近而被崩了一身的土石。 幸好江怀棠一直放着护身灵力,才没被这满天下落的土石砸死。 江怀棠一边跑一边看向那处战地。满天砸来的土石不仅砸断了树干、埋了花草,也阻隔了她望向那处的目光。 情况特殊,视线所及之处皆是土尘。江怀棠猛地将青锋剑插进了地面,借着青锋剑与这处的土系灵气造了座半圆的石墙,好能让她稍稍空出时间思考一下当下的情形。 江怀棠想着刚刚勉强看清了一群在天上飞的修士,出事的地方又是昨晚那草食类妖兽所在的领地....难道是在猎杀妖兽么? 忖量间,一声牛哞震的大地动荡,江怀棠那借来的灵气当即四处窜逃,那座造出来的小土墙因为失去了灵气的支持,变回了原本的土砾,塌在了江怀棠身上,漾开了一片烟尘。 江怀棠从埋了她半个身子的土砾中挣扎起身,远处一声带着滔天怒意的“孽畜!”将她的咳嗽声盖了过去。 呼啸的风声中弥漫着如刀尖般锐利的杀伐之气,曾经旷野里的静谧美好被毁的干干净净,几个穿着不同道袍的修士七零八落地倒在地面上,瘫软的身子就像是一坨肉泥一样。 江怀棠先前见过的草食性妖兽立在大地之上,地面深深的裂纹如同蛛网一样,自它的身躯为中心开展而来。而众多修士则是乘着不同的飞行法器占领了天空,以包围之态俯视着下面的妖兽,随时准备联手攻击它。 “鼎儿啊.....”在这之中,有一名圆肚大汉在周围沉着对敌的修士们显得十分格格不入。他的眼睛没有看向地面上的妖兽,而是悲痛地看向了怀里的儿子,眼眶中豆大的泪珠下落砸在那已无生机的脸庞上,这圆肚大汉呜咽地喊着怀中人的名字,像是这样就能让他重新睁开眼睛一样。 “列阵。”与圆肚大汉并肩而立的是一位容貌清丽的女子,她道:“阳贞道人,您先退下吧。” 说完,她身后与她穿着相同衣饰的修士们纷纷散开,列成叁角阵型。 “不!”阳贞道人将自己儿子未寒的尸骨交给身后的仆从:“我要用这畜牲血祭我儿!” 阳贞道人的体型迅速暴涨至原先的四五倍,身体里流动的血液好似灼烫的岩浆,在被撑薄皮肤上显出了那正在燃烧的血脉。 一声怒喝从阳贞道人的喉中迸发而出,他极速俯冲,如陨石般落在那妖兽的龟壳上,不仅把妖兽压的入地叁分,也掀起了一阵强劲气浪。 阳贞道人这因冲动而与敌人近战肉搏的行动不仅仅违了一早就安排好的消耗战术,也阻碍了刚刚要摆人阵的九玄门一众人。 “这...”九玄门的一位领头弟子看向此行带队的门派长老陈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