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到底还隔着一道宫门。客奴,你不是当年十几岁的少年探花郎了,为师希望你下次在做这种事前可以和我商量下,有为难的地方,我来做。” 客奴是谢珣小名儿,老谢相公殉国后,他在文抱玉家长大。文抱玉没有儿子,便将谢珣当做儿子来养,教他典籍,教他诗赋骈文,另请师傅教他骑射武艺,直到他成为本朝最年轻的进士和相公。 谢珣还是没有说话。 文抱玉转过脸:“没你的授意,御史台的人能在街上杖杀一个中使?” 谢珣终于开口:“是我的授意。” 文抱玉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还有话,但只是过来拍拍谢珣的肩头:“来,我们手谈一局吧。” 典客署也在谈这条八卦,不比往常,这回是御史台动了内官,大家啧啧,敬台主是条好汉。多少年了,从来没有人敢在他们头上动土,更何况,这是动刀子? 脱脱听得狐疑,会食结束,一溜烟跑回长兴坊,连南曲都不去了,专心等谢珣。 她前脚到,谢珣后脚就到了。 脱脱照例活蹦乱跳地往他眼前凑,谢珣在书房,神情如常,她则迷茫地问:“你什么时候捉云鹤追呀?我听说,御史台打死了个中使,典客署都在夸台主威武呢!” 谢珣冷冷清清的,眼皮不抬,像是满腹心事。 脱脱垮了身,往案头一挤,两手托腮:“台主,你不高兴吗?有什么不高兴的,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我给你跳个舞吧?” “我给你唱个探花郎吧?” 脱脱使出浑身解数,手指在他眼前乱舞,带起轻微的风。谢珣如佛,八风不动,脸上连一丝笑纹都没有,看她都嫌膈应似的,一直阖目。 怪没劲,一点都不好玩,脱脱觉得无聊,想走人。 “春万里。”谢珣喊她。 脱脱懒懒应和了声:“干嘛?” 谢珣看她拽了幞头,乌发散着,缎子一般闪着动人光泽,而额头,饱满光洁,不知什么时候起,脱脱似乎不在意在他跟前暴露月牙胎记了。 “愿不愿意为我做件事?” 脱脱回眸,谢台主高高在上的样子可真讨厌,但他多好看呀,她一下就心软了,本来,都想好再不理他了。 “做什么?给多少钱?我先说好了,价钱谈不拢我是不会随便替人干活的。”脱脱厚颜无耻地坐了下来,一副准备讹人的架势。 谢珣看她无赖流氓的小模样,突然就笑了:“不要你房租,另外,再给你做三套长安城当下最时髦的衣裙,打两副钗环簪子,如何?” 啊?脱脱咽了咽口水,琢磨了一时,狐疑地乜斜着谢珣: “你不会,想和我巫山云雨吧?” 她特意用了个自觉比较文雅缱绻的词。 谢珣心里畅快了些,她怎么就这么没脸没皮呢? 他伸出手,在她耳朵上轻轻一捏,像是拧犯错的孩子:“你每天满脑子都在想什么?” 脱脱亮晶晶的眸子紧盯他:“我就不信,台主不想和我……” 谢珣轻笑,头低下去,用最直接的法子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滚烫的呼吸扑过来,脱脱僵了下,可很快又软地不成样,两只手抓着他的前襟,像猫爪。 她回应地热烈,牙齿碰撞,谢珣皱眉笑,半松了手:“轻些,你在平康坊也这样?” 脱脱脸色绯红,哑哑的:“不是呀,我……” 一双明眸水亮亮的,她发现谢珣的表情柔和些许,又带着点意味不明的暧昧……坏了,脱脱觉得自己快喘不动气,突然就气呼呼地推开了谢珣。 少女心思不定,情绪莫测。 谢珣觉得好笑,摸了下她光滑的秀发:“你怎么了?” 她把头发揽过来,不高兴说:“你一定经常亲别的小娘子。” “你不也亲了十万个男人?”谢珣打趣她,饶有兴味地点了点她鲜红的小嘴,“还想要吗?” 脱脱为难极了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