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嘉玉帮忙二人合力将都缙搬回山洞,闻玉又独自去山洞外转了一圈,确定没有其他人的踪迹,这才重新回到洞中。 这会儿功夫,卫嘉玉已经捡了些昨晚没用上的干草重新在洞里生起了柴火,又仔细查看了一番都缙的伤势,发现他后脑有伤,应当是叫人从背后偷袭导致昏迷,不过好在伤势并不严重,再有一会儿应该也就醒了。 闻玉往火堆里添了把柴,开口问道:“你醒过来时,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古怪的地方?” “我比你只早醒半刻,发现山洞中的异常之后便立即叫醒了你。”卫嘉玉回答完后又问,“你今晚可有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闻玉仔细想了一想,按理说以她在山中的警觉程度,不至于洞中接二连三的走了这么多人,都没有发现:“我今晚睡得比平时好像更沉一些。” 那就多半是被人下药了。 可要是有人下药,又会把药下在哪儿?他们一行人每天的干粮都是自己随身携带,喝水也只用随身的水壶—— 卫嘉玉的目光落在另一堆已经熄灭的火堆上,忽然伸手从一旁拾起根小木棍在火堆里扒拉了一会儿,没过多久便扒拉出一根还没怎么烧过的木柴。他从袖口取出块帕子将那木柴拾起来,闻玉见状也不禁凑不过来看:“这木柴怎么了?” “火堆烧了半宿,其他木柴早已经烧干净了,只有这块还是新的,说明刚被扔进去不久。至于为什么要将这木柴扔进去……”他稍稍一顿,“姑娘身上有刀吗?” 闻玉迟疑一瞬,还是从袖中取出一把袖刀给他。那袖刀差不多六寸长两指宽,刀锋薄如蝉翼,色泽泛青,光华流转,极为轻巧。就算是卫嘉玉这样不通武艺的读书人,也看得出这是一把难得的好刀。 他举着那块烧一半的木柴在火光中端详良久,终于发现了什么,握着刀轻轻在木柴上刮了几下,手帕上簌簌落下一层焦灰的木炭,仔细看里头还掺着些许青色的粉末。 他用帕子捻了几下,他没闻见,但闻玉却立即嗅到空气中果真多了一丝若有似无的香气,皱眉道:“就是这个,有人将迷香抹在木头上扔进了火里?” “木头经火烤过,迷药的气味便散发出来,不过这木柴还没烧多久,药性没有完全散开,因此我们才没吸入多少。”他看出闻玉对气味似乎比常人更为敏感,或许也正因如此,今晚自己才会比她更早醒来。 卫嘉玉将剩下的迷香用帕子包起来,以防再散出什么气味,又注意到柴堆里有个东西。他拿着木棍挑出来一看,发现是张没烧完的字条,差不多指甲盖大小,仔细辨别能看出上头似乎写了个“英”字。 卫嘉玉目光微动,手指无意识地捻着那张纸片,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却又叫人一时难以抓住。 都缙昏迷不醒,其他人一时之间又下落不明。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眼下面临两个选择:要么留在洞中等天亮再看看情况,要么现在出去找找其他人的下落。 闻玉没有多想便选了第二条路,今夜再想睡过去也不可能了,与其在这洞里空等不如主动出击。卫嘉玉见她起身朝着洞外走去,立即便明白了她的心思,开口叫住了她:“我跟你一起去。” 闻玉停住脚步将他上下打量一遍,迟疑道:“……还不知外头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你去也帮不上忙,不如留在这里照看他。” 卫嘉玉看出她是嫌自己跟去多半帮不上忙,反而还会是个累赘,不想带他去。于是他想了一想,故意敛目垂头低声道:“可我一个人在这儿也有些害怕。” 闻玉一贯是很瞧不上村子里那些尽会吹牛,关键时刻却又派不上用场的男人,但遇上卫嘉玉这样坦然示弱的,倒叫她不禁噎了一下。 对面的女子半晌没有回应,卫嘉玉心中叹了口气,抬眼朝她看了过来,眼中映着火光如水波潋滟,闻玉心软下来,只好无奈道:“……那你出去跟紧我。” 这会儿算算时辰,大约已是丑时光景。 二人走在林中,为了不打草惊蛇也没有点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