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她水袖轻轻飞舞,一阵婉转而深情的戏腔,便在哔站的展台上如穿云箭般的传了出来; “兰花指捻红尘似水,三尺红台万事如歌催。 唱别久悲不成悲,十分红处竟成灰。 愿谁记得谁,最好的年岁......” “卧槽!” 随着那戏腔一起,台下早已被剧情牵动的宅男宅女们,瞬间泪眼滂沱。 “美炸了啊尼玛!” “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人,把这么美的老婆给烧了哇!” “看着沙雕毁老婆,我不应该是该放声大笑吗?为毛我特么哭了啊!” “他妈的,我还以为信爷直面观众能够收敛一些,我低估了他的膨胀!信爷,下台了你别走,看我赐你一泡珍藏了二十四年的童子尿!” 台上。 那傀儡姬的灵魅依然靠在老翁的肩膀,不同于刚才的木讷,她此时便就像一个即将和挚爱分离的恋人般,脸上满是眷恋不舍。 被火光照映得无比晶莹的泪光,已经打湿了老翁的肩头。 “你一牵我舞如飞,你一引我懂进退。 苦乐都跟随,举手投足不违背。 将谦卑,温柔成绝对。 你错我不肯对,你懵懂我蒙昧,心火怎甘心扬汤止沸。 你枯我不曾萎,你倦我也不敢累,用什么暖你一千岁?” 下层舞台,傀儡的本体也已经舞动如飞! “风雪依稀秋白发尾,灯火葳蕤,揉皱你眼眉。 假如你舍一滴泪,假如老去我能陪。 烟波里成灰,也去得...完,美。” 随着最后一句戏腔唱尽,台上的时间恢复了流动。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妩媚温婉,满脸泪水无声的诉说着不舍的灵魅,老翁和过路人怔住了。 在老翁的惊诧中,灵魅凄婉一笑,盈盈拜下。 随即,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脚下重新变得木讷的傀儡姬,也终于被火光完全吞噬。 大火着了很久很久。 直到台上亮起了鱼肚白,那团红色的火焰才将将熄灭。 望着空荡荡的破庙中随风散尽的灰烬,老翁缓缓的蹲了下去。 他捂住了苍老的脸庞。 一阵撕心裂肺的哭泣,从他的指缝中响彻在了寂静的展馆之中。 “暖矣。” 最后一簇灰烬随着风划过了他的肩头,就像是告别时那轻轻拂过的手。 “孤矣!” 凄厉的嚎哭,响彻在了1号展馆,荡起了阵阵的回声。 展馆中所有人,包括游客和其他展馆被人群吸引过来看热闹的工作人员,都觉得那一声嚎哭如同一柄尖刀般扎进了自己的心脏。 心痛宛如刀割! 一片沉静之中,舞台上的天地终于大亮。 咯吱,咯吱,咯吱。 真正孑然一身了的老翁,在茫茫的天地间孤魂一样走远了。 破庙里,看着他渐渐化作天地间一点的年轻路人,默默的掏出了毛笔和手札。 “余少能视鬼,尝于雪夜野寺逢一提傀儡翁,鹤发褴褛,唯持一木偶制作极精,宛如娇女,绘珠泪盈睫,惹人见怜。 时云彤雪狂,二人比肩向火,翁自述曰:少时好观牵丝戏,耽于盘铃傀儡之技,既年长,其志愈坚,遂以此为业,以物象人自得其乐。奈何漂泊终生,居无所行无侣,所伴唯一傀儡木偶。 翁且言且泣,余温言释之,恳其奏盘铃乐,作牵丝傀儡戏,演剧于三尺红绵之上,度曲咿嘤,木偶顾盼神飞,虽妆绘悲容而婉媚绝伦。 曲终,翁抱持木偶,稍作欢容,俄顷恨怒,曰:平生落魄,皆傀儡误之,天寒,冬衣难置,一贫至此,不如焚。 遂忿然投偶入火。吾止而未及,跌足叹惋。 忽见火中木偶婉转而起,肃拜揖别,姿若生人,绘面泪痕宛然,一笑迸散,没于篝焰。火至天明方熄。” 随着大屏幕上逐渐滚动的一行行行书走尽,年轻人收起了札笔,提起了包袱,向着茫茫的天地间走了出去。 随着他步伐远去,舞台上所有的灯光,渐渐暗去。 《牵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