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给义和拳定义,这大致可以说是一群愚昧的爱国者。这一段里的表现没有问题,从烧香灰鉴定是不是洋教民,以及那段处刑口号两段来看,剧本明显是查了资料下了功夫的。非常真实。” “我不太相信......从小看电影就觉得义和拳是义士......我的三观......” “没什么好颠覆三观的,任何民众群体中发起,组织松散的运动都会伴随着意识愚昧和权利滥用。看看现在大洋彼岸抢耐克,砸白鬼的你哥就知道了......” “楼上慎言啊!” “嘘,看剧,看剧!” 互动区评论汹涌而起的同时,《伶》的剧情还在继续; 愈加急促的呼吸声中,画面剧烈抖动了一下; “贱皮子!洋人的钱你们也不嫌脏!” “还敢窝藏洋人,我看你们这群唱戏的也是二毛子!” 随着那只缠着绑腿的大脚收回去,画面终于从近景,拉到了中景。 那是一座戏园子门前。 刚才视角的主人,一个看不出年龄的汉子跪在画面的中央。他浑身颤抖着将头垂了下去,不敢和那些站在身前的义和拳对视,也同样一声不吭。 他的旁边,是一群老老少少的戏班成员。有的穿着破旧的长褂,看样子像是乐师。有的是懵懂的,显然被吓坏了的孩子——她们中的大多数已经被吓的尿了裤子,但是却不敢发出一丝丝的哭泣。 更多的,是身上还穿着戏服,脸上上着扮相的戏子。 在距离戏园子大门最近的地方,一个辫子苍白的老朽,duang的一声扣下了头去。 “教爷,冤枉啊!咱卖艺的下九流,承的是祖宗的玩意儿,可不敢跟洋人有瓜葛啊!” “那怎么洋人看到我们来了,都往你们戏园子里跑?他们怎么不去别的地方?” “都是时常来听戏的主顾,许是顺了腿......” “洋鬼子喜欢戏?” “那几个......“老人回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几具尸首,缩了缩脖子:“倒是常来......” 看着老人的模样,一个举着火把的红头巾乐了:“以前在俺们老家的时候,就看过你们这群唱戏的白天在台子上扮女人,晚上钻大老爷被窝当兔儿爷。真他妈是下贱东西,口口声声说什么老祖宗的玩意儿,洋人喜欢的玩应儿,也他娘的不是什么好货色。今个俺就为民除害,烧了你们这取乐洋人的东西!” 啪嗒,火把顺手就被扔进了戏楼。 “不行!不行啊!” 眼看着火把将戏楼里的门帘烧着了,老人疯了一般扑了上去。 恼火的拳民的拳脚也跟了上去。 在老人的痛苦和求饶声中,火势渐盛,那荟萃楼的招牌不大会的功夫,便随着一阵噼啪的爆豆声,掉落了下去。 看着被大火吞没了的戏园子,脸上泪水混杂着鲜血的老头不明白。 “有人唱戏就有人听戏,唱戏的开了台,哪管台下坐着的是什么人啊?戏有什么错,戏有什么错?” 随着又一支火把投进了戏园子之中,消了气的拳民走了。 红彤彤的火光,映衬着老班主那迷惑而苦涩的脸庞。 火光越来越亮,那脸庞的苦涩越来越深,万千的苦涩汇聚到最后,反而凝聚成了一抹笑容。 “哈哈哈、” 他的眼睛在哭,嘴在笑。 “刀枪剑戟摆的齐,五色旌旗空中起......” “任尔搜刮任尔起,稳坐在绵山永不离!” 噗。 一曲唱罢,一口淤血喷出好远。 老班主随着那已经被大火吞没的戏楼一起,倒了下去。 视频进行到这儿,互动区里一片安静。 从戏楼的牌匾掉落,到最后老人一段《焚绵山》唱罢吐血倒地整整两分钟的长镜头。 在这两分钟之内,一个绝望的,面对命运毫无反手之力的人,被演活了! 滴! 收到喝彩值321112点! 片场,刚刚卸完了装,将脸洗干净的李世信耳旁,传来了一声轻鸣。 啊哈? 拿着毛巾,正在擦脸的李世信手僵住了。 第一段刚放出去不到十分钟,怕是大多数人都还没看完,韭菜们就贡献了这样的当量? 两行激动的眼泪,从李世信挂满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