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 “谢谢你的馒头,虽然是冰的,可有总比没有强。” 看着小月红将那邦邦硬的馒头一小块一小块的撕下来,慢条斯理的放入口中仔细咀嚼,女孩儿憨憨一笑,从来路翻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一声凄厉的尖叫就响彻了院子之中。 女孩以为给小月红送去的是过夜的干粮,却不曾想是上路饭。小月红死了——用一根六尺长的裤带,把自己吊死在了牌房的房梁上。 小月红死了,一向刻薄狠毒的班主却换了个人似的,这一次没有骂人。而是从戏班子账房里支了钱,把小月红给葬了。 诺大的四九城里,天天有人死有人生,一个戏子没了倒也没耽误日子往前过。 梨园行也是这样,角来角去,一个角陨了,指不定哪天指不定谁就成了新角儿。 一个台口一个台口的唱下来,女孩儿也渐渐的创出了自己的一份名声。 一晃,又是几年过去。 工架瓷实,武打利落,念白唱腔脆亮,一来二去女孩儿也成了角儿。 不用再跟夜里赶场了,不用住祠堂度夜了。她的台口也从地主乡绅百姓家的后宅,挪腾到了城里的戏楼。 名声大了,麻烦也就来了。 上了扮相,她是临危挂帅的穆桂英,是祝家庄前和梁山好汉过招的扈三娘,是代父从军立下功勋十转的花木兰,是与薛丁山沙场挥戈的樊梨花,也是苦等了薛仁贵十八年的王宝钏。 卸了扮相,一个出身梨园华貌美倾城的姑娘,总是招男人惦记。 “小月,刚才叫一声众喽兵细听分明那段花枪,耍的可真美。你没看见,台下那群男人眼睛都直了!你个小妮子,越来越勾人儿了。” 正在卸妆的女孩儿面对师姐的笑闹,翻了翻白眼:“哪是我勾人,明明是他们眼睛长。” “哎哎?今儿来了那么多公子哥儿,有没有看着顺眼的?” “倒是有一个。” “还真有?快跟师姐说说,是哪个?二楼包间里的孙家少爷,还是前排第一桌的刘家公子?” “都不是。” “那是谁?难不成是一排二桌的陆老爷?小月,口味太重了吧?” 被天天男人不离嘴的师姐气到,女孩儿也不恼,直接伏在了师姐的肩头,眼梢一勾百媚生。 “都不是。” “哪是谁?” “自然是你这个杨宗保啊!” “去你的!” 在两个女孩儿的笑闹中,后台处起了乱子。 “爷,男女有别,咱坤班的后台,您可不能进去!” “哎,爷!爷?“ 说话间,一个穿着绸缎褂子的男人就闯了进来。 看到突然闯进来的男人,后台乱成了一遭。 正在换扮相的戏子们忙扯衣服,在一群乱糟糟的戏子中,男人的目光几乎是没有迟疑的锁在了端着画笔的女孩儿身上。 看着来时意气冲冲,看到自己素面反倒是紧张起来的男人,女孩儿挑了挑眉头。 “小爷,有何指教?“ 面对女孩儿懒洋洋的我询问,男人不知道从哪儿鼓起了勇气:“连着看你五十多个台口了,名人不说暗话,爷我看上你了。” “呦。”女孩儿放下画笔,乐了:“爷,您说笑了。梨园行怎么回事儿,谁心里还不是明镜儿似的。今儿个给荟萃楼的爷们儿们唱一出,明儿给群英居的主顾们演一场,您看上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