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即便发现是大融在使离间计,但也怕十次的假里面有一次的真,对方武将更是会趁机落井下石,打压郭要,说不定还会要他交出手中兵权。 届时朝廷便真的可以想办法招安此人了。 这个法子很损,许茂有点犹豫,但是谢良臣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打消了疑虑。 “若是老将军不使此计,恐怕两方士兵早晚短兵相接,到时死的人只会更多。” 许茂叹口气,思量再三后,也明白此法恐怕是代价最小的那一种,于是便提笔写下了“密信”。 这边开始做局之后,军中暂时便无要事了,等融景帝犒赏三军以及给众将军升职的圣旨下来之后,他便暂时回了一趟开阳城。 杨庆见他回来馆驿居住,十分不解,毕竟从前两月的情况来看,谢良臣可是十分关心军中大事,几乎每日都要在城中巡防,要么就是督查备战的情况。 “谢大人此时返回开阳,可是有要事?”杨庆在他回来的第一天便主动上门拜访,贴心询问道。 这次夺回真定有功,虽然因着此时天气一日比一日恶劣,以及许茂打算突袭高阙,所以未动甘南,但是之前一战的相关人等都是得了封赏的。 谢良臣没有隐瞒他们的功劳,甚至就连杨庆协助调度粮草军械的事他都奏报了,所以杨庆虽没升职,但也得了融景帝嘉奖。 因此现在此地的官员们,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对谢良臣的印象都十分的好。 尤其是杨庆,他知道许茂组建五千骑兵的事,知道对方开春之后必定要干场大的,所以不仅积极配合,还想时时在谢良臣面前刷一刷脸,好让他下次在折子里再写上两笔。 谢良臣已经又恢复到了刚到此地时的悠闲模样,每日只在馆驿中看看书,此刻见杨庆来打探消息,谢良臣弯弯唇角:“我哪有什么事,不过冬日闲来无聊,外头又大雪纷飞,所以回来躲懒罢了。” 他虽是这样说,杨庆却不敢信,一连多日都来馆驿拜访,可他每次来时谢良臣都在看书,并无异常。 出得门来,杨庆身边的师爷凑上来小声道:“大人,若是开春之后这谢大人还不离开,恐怕会被其看出端倪,咱们是不是先把那批东西扣下来,等他与许将军出征之后再放出?” 话音刚落,杨庆便斜眸看了师爷一眼,语气冰凉:“此地是说事的地方吗?你都是跟了我十多年的老人了,怎么还这么不谨慎?” 师爷被其训斥,低了头,两人快步出了馆驿。 于此同时,谢良臣也终于收到了琼州来的消息。 画上的少年五官英挺,眉目俊秀,尤其一双眼睛,便是从画上也能看出此人心性坚定,绝非常人。 更诡异的是,谢良臣总觉得这个人很眼熟。 可虽是眼熟,他却想不起自己在何处见过此人,他回忆了一下所有自己见过的姓郑之人,却仍一无所获。 江着在旁边看着,也觉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大人,我瞧着这画上的公子也眼熟得紧。” “你也觉得曾经见过他?”谢良臣是真的惊讶了。 如果江着也说眼熟,那么这人他们可能真的见过,而且是同时见到,只是时间太久,又或者对方相貌改变了些,所以记不太清了,但是双方定是有过交集的。 既然双方以前曾见过面,那么此人去琼州,是已经发现了他化名造火/枪之事,还是说对方还未发现自己身份,只是偶然闯入? 不管是哪种,两人曾经见过面,这已经让谢良瑾有暴露身份的危险,毕竟两人长相也有几分相似。 “那边怎么说,这少年可是会武?”谢良臣将画像放入炭炉中焚毁,又问道。 江着摇头:“据管事回报,在船上时,他们曾故意让吊起的货物砸下来,可是对方闪避动作并不灵活,甚至还伤了一只胳膊,后来管事又曾派人半夜突入房中,装作盗贼想要试探对方身手,可是他只会笨拙藏逃,要么就是拉翻桌椅阻挡,看着不像练家子。” 不是练家子。 谢良臣回想起画上之人,虽是对方的脸看着更像普通书生,但是他总觉得此人身板挺得太直了些,浑身透着股凛然之气,不像他自己说的家中以前是经商的商人,反而更像是武将。 武将,又曾在数年之前可能有过一面之缘...... 突然,谢良臣想到了一个人。 此人为他十年前上京赶考途中见过,而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