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站满了了人,可是府衙的红榜却仍没贴出来。 榜下此刻已经聚了不少的学子,大家叽叽喳喳的讨论着谁会上榜,更紧张自己能不能过,现场气氛热烈极了。 不仅如此,后面还陆续有人赶过来,除了一些看着像是小厮仆人打扮的人,还有不少是客栈的小二,还有专门考跑腿挣钱的报子。 这些“报子”不同于官府的人,而是那些想趁着热闹,赚钱零花钱的闲人。 至于官府,一般在榜单贴出后,它们也会派人去中榜的人那里报喜,而且越是往后,越是重视。 如谢良臣上次考县试,他的消息便是村人传回,并没有官府的人来特地报喜。 而要是他考的是会试或是殿试,那么自榜单发放,他住的地方就会有无数的人来报喜,而他也得给碎银子作为报喜的赏银。 至于现在的府试嘛,因为过了府试便算是童生,勉强也算个功名,因此也会有“报子”不过,仅限于甲等前十名,至于乙等,大多人都不会去报,因为实在没必要。 现在各路人马挤挤挨挨的把地方的站满了,谢良臣前头有无数的人,后头也有无数的人,真就个想进进不去,想退退不出来,真正感受了一把物理上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终于,想是也知道众学子都翘首以盼,县衙帖红榜的人总算来了。 铜锣被“梆梆梆”的敲响,另有衙役在两边开道,而再在后头,便有一人手里拿了红榜,另一人手里提着熬的浆糊,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自铜锣响,原本人声鼎沸的人群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并且自发自动的给贴榜人让开了一条道,让他们顺利就到了告示栏下。 墙上刷好了浆糊,手拿红榜的衙役便将其展开,利索的贴了上去,随后便领着人走了。 而他们刚离开,刚才安静的人群立刻就躁动了起来,争抢往前挤,全都仰头去看榜。 “怎么样,怎么样?我中了没?!” 到处都是询问自己中没中的声音,其中谢良臣发现好些人此时竟有点不敢去看榜单,而是直接问同行的人,有点近乡情更怯的意思。 他被涌动的人群推搡着往前,平复了下心情,深吸口气,也开始看榜。 只不过他看榜是从末尾看起,一路往前扫。 刚扫过了几个人,谢良臣便看到了唐于成的名字,心里一咯噔。 唐于成学问并不差,而且因为他舅舅是训导,所以有时也会给他讲朝廷中的事,因此写策问也比旁人有优势。 可就是这样的人,却在乙等末尾,差点就落了榜。 想着自己这次估计就算能过名次也不会怎么好,谢良臣做好了心理准备,继续往前看。 然后等他发现乙等四十名里竟然没有祝明源的名字时,谢良臣真的有点慌了,他该不会是他写的策问真惹了忌讳,落榜了吧? “六弟,你中了!你中了!”刚做此想,那边谢明文便一边朝他这里挤,一边兴奋开口。 听他这么说,谢良臣提起的心放下,手心里也有了微汗水,他这才发现自己竟这么紧张。 知道自己中了,谢良臣便干脆从前头看起,哪知第一个竟就是他的名字。 而此刻谢明文也终于挤了过来,对他叫道:“六弟,你中了府案首!你又得了第一名!” 他声音不小,在加上“府案首”三个字,一下就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旁边看榜的学子全都朝谢良臣看了过来,其中不乏羡慕的目光。 “原来他就是谢良臣,没想到看起来年纪这么小。” “听说他今年才12岁,去年还是荣县的县案首呢。” “那怎么没听什么人说起过他呢?” “还能为什么,别人低调呗。” “......” 周围人就这么当这他的面“窃窃私语”,让谢良臣原本激动万分的心冷却了点,同时他再次在脸上带出礼貌性的微笑,任各种目光打量他自岿然不动。 谢明文跟他报完了喜,那边祝明源和唐于成也过来了,两人一喜一忧。 喜的是唐于成,这是他第二次参加府试,虽是挂在末尾,到底是过了,以后也不必再参加县试和府试,只需参加院试即可。 而今年没有院试,明年才考,要是他明年过了院试,那他就是秀才了,可以真正自称读书人。 至于祝明源,这次他落榜了,同时落榜的还有谢明文,他们刚才已经看过榜单好几次,上面确实没有两人的名字。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