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征,真是亲切的词。 谢良臣知道这种事只劝是没用的,干脆把自己的笔墨给他,道:“要静心很容易,你只管忙起来,脑子不去想贡院考试的事,心里也就不慌了。” 祝明源看了看他,果真撩起袖子提笔写字,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半个时辰,两人一句话都未说,可屋内气氛却沉静得很。 谢石头已经跟掌柜定好的饭菜,这里的饭菜也不便宜,他们不过要了两个炒素菜并四个馒头,却要价100文,这也就是说,就算他们一天三顿都这么吃,一个月也得花9两银子! 虽然他家现在每年的收入也不少,可才来县城一趟就要花快20两,而且这路上的车马费还没算,是借了祝家的光。 要是以后儿子再去府城、省城考试,那岂不是要花更多的钱? 他想着自己左右没事,要不这一个月的时间还是到街上找些活计来干,就算能补贴点食宿费也好。 正想跟儿子商量这事,推门却见祝家公子正在屋里写字,他一时有些愣,跨进屋的脚又收了回来,看了看房号,见确实是他们的房间,这才重新走了进去。 听见声音,祝明源这才恍然自己已经留了许久,而且还用掉别人好些笔墨,有点不好意思,“谢大叔,你回来了。” 看他这傻里傻气的样子,谢石头在心中摇头,不知道为什么,这祝公子老爱缠着他儿子,要不是知道两人没什么,他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看上狗剩了。 “爹,你刚才干什么去了?”谢良臣见他回来,顺口就问了一句。 祝明源见他们父子说话,自己一个外人不好久留,便告辞道:“良臣,今日听你一席话,我心里安定不少,明天我再带上东西来这儿与你一块读书,今日多有叨扰了。” 前头的话是对谢良臣说的,最后一句则是对谢石头说的。 听他说明天还要来,谢石头就知这一个月估计两人都要一起读书,那他也不必担心儿子一个人在客栈不安全,于是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听说他爹要去码头给人扛沙包,谢良臣直接否定道:“那地方的活都是苦力活,挣不到几个钱不说,还容易把身子弄坏了,爹你就在客栈住着就是,要是没事便到大堂与人闲谈也行。” 就知道儿子会拒绝,谢石头就不是个闲得住的,再说前半辈子穷惯了,有钱了也舍不得花,更觉得在这里呆一个月就是坐吃山空,所以怎么也想找点活干。 “我跟他们能说得上什么话?那些都是文曲星下凡的大才子,我一个粗人连听都听不懂,哪里聊得来?” “那祝老爷呢?”谢良臣也知如今这些文人的习性,平日还好,要是附近有大批同类的人,说话便要开始掉书袋。 听他说起祝老爷,谢石头可算抓住了机会,眼一亮,道:“祝老爷也没闲着呢,我看他去了好几家县里的布庄,像是打算回去的时候带点新进的布回去。” 听他说祝老爷如此见缝插针的做生意,谢良臣也不得不佩服对方的商人本性,怪不得祝家家底如此的厚,想来也是与祝老爷的会做生意脱不开关系。 只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二人还是没有可比性,毕竟一个是体力活,一个是脑力活。 于是谢良臣只得继续劝:“爹,咱们只在这里住一个月而已,就是花钱也花不了太多,要是你因为去码头扛沙袋受伤了,咱们人生地不熟,恐怕花的钱还要更多,甚至对方欺你外地人,不给你结工钱怎么办?” 这也是确实是个问题,毕竟码头上客船往来匆匆,搬货卸货也不是每日都能做的营生,要是不认识把头,对方想黑吃黑,就谢石头一个人还真没什么办法。 听儿子这么说,谢石头泄了气,只是还是有点不太甘心。 见他神情萎靡,谢良臣觉得给他找点事干也行,便道:“这样吧,我每日都会练字,从今天起,我就把练笔的内容换成四书五经,等我写好了,你再把它们装订好,然后卖去书店。” 其实谢石头主要还是心疼钱,听说有这个法子能挣钱,他又开心了些,问道:“那我该卖去哪家书店呢?” 谢良臣抽出一张自己写的字,“你可以拿着我的字去问,看哪家愿意收,你选其中价格最高的那一家就行。” 这样一来,他爹光是找书店就得花几天的时间,然后自己趁着每日练字的时候抄书,一个月时间,至少也能写出两本来了。 如此既能安抚谢石头,又能复习书上内容,更因为交稿的紧迫感,还能再试着提提写字的速度,也算是一举三得了。 解决了他爹的事,祝明源果真之后每天都到他屋里来一起看书,两人时不时还会就书中的问题进行一下讨论,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二月初九,贡院大门开。 因为进场要先搜身,因此所有考生都要提前一个时辰到场。 卯时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