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自我介绍完,孙秀才便安排两人分别坐下,因着位置分开,两人也由此隔了开去。 甲班的人不多,谢良臣匆匆扫过,班里的人不到十个,而且几乎年纪都才十几岁。 因着年纪最小,谢良臣便坐到了前排,而他旁边就坐着一个身穿宝蓝色绸缎的少年。 少年名叫祝明源,今年12岁,他虽是比谢良臣还大上4岁,却生了一张娃娃脸,与他介绍自己时也有些腼腆,看起来胆子不怎么大。 而坐在谢良臣后头的少年则自称名叫唐于成,今年11岁,他面容清秀,皮肤白皙,可却生了一双浓眉,介绍自己时也大方坦然得多,身上穿着件月白长衫,看起来很有朝气。 谢良臣微微点头与他示意,然后看到了坐在谢明文身边的人。 谢明文因为已经十四岁了,所以座位稍微靠后些,而他旁边则坐了个与他们一样身穿普通葛布长衫的少年,只不过那少年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水洗得发白,看着很旧了。 他看过去时,谢明文正与这人互通姓名,对方自称张筹,邻村人,今年13岁。 这个张筹看起来比谢明文还要瘦,长衫穿在他身上有些空荡荡,不过他人虽瘦,看着倒是很有精神,只是说话时不爱笑,一张脸严肃正经,便是与谢明文互通姓名时,看起来也像是在回答夫子的问题,有些一板一眼。 见谢良臣在看他,他便又抿着唇朝他点点头,算是认识了的意思。 回了对方一笑,谢良臣收回目光,教室里也彻底安静了下来,因为孙秀才此时已经拿着书本走了进来。 总的来说,孙秀才教课的方式与谢正并没有太大的不同,不过因着他早已考中秀才多年,而且后来又不断的去考举人,所以学问确实扎实很多。 许多谢正讲得模棱两可的文章和词句,他都能提出清晰且明理的见解,常常让谢良臣有拨云见日的感觉。 而且与在谢家大房读书时不同,这里有许多的同窗一起学习,他们每个人都会在遇到问题时向孙秀才提问,而许多问题谢良臣此前根本没有考虑过,可等对方提出来了,他又觉得其实自己一开始的想法与夫子也不一样。 一堂课不过一个时辰,可谢良臣却觉得自己以前遇到的许多问题都豁然开朗了,他甚至有种更进一步的感觉。 因为先前拜师耽搁了时间,因此谢良臣他们上完这节课,时间就已到中午。 私塾里并不提供食宿,所以他们得自行解决。 先前坐在谢良臣旁边的那个少年祝明源,就住在镇上,家里是开家绸缎铺子的。 他见谢良臣二人准备上街,便开口邀请道:“我家离这里不远,不如你去我家吃饭吧,我家中厨娘的手艺还算不错。” 他说话时仍旧有些腼腆,不过口气却真诚,谢良臣虽打算与同窗处好关系,但也没想认识的第一天就去人家家里蹭饭。 于是只好婉拒道:“多谢了,我与族兄去饭馆吃就好,祝兄不必客气。” 祝明源闻言也只得作罢,转身往家中而去。 至于其他人,与谢良臣所料差不多,班里那些一看就家境殷实的,基本都直接回了家,而其余人则多是像他们一样在街边随意找家小馆子解决,甚至有的是自带的干粮。 便如坐在谢明文旁边的那个名叫张筹的少年,他就是自己带的馒头。 而且此刻虽是午餐放假时间,他却仍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在看书。 看他这么刻苦,谢明文觉得心里压力更大了。 他拉了拉堂弟的袖子,迟疑道:“良臣,你说咱们要不然也买了东西回去吃好不好?” 谢良臣见他惶恐的脸,好笑的摇了摇头,道:“大哥你别着急,有的事并不急于一时,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你就不怕一边吃东西一边看书,结果却书也没看进去,饭也没吃好吗?” “可是你看那位张公子,他就能一心二用啊。”谢明文还是有点犹豫。 孙秀才这里的束脩可不止那他们刚才送的东西,每年还要给五两银子的。 虽然现在家中因着这个堂弟的缘故,日子也宽裕了起来,但到底这也不是一笔小钱,而他爹也常在耳边提醒他要用功读书。 现在如此用功读书的榜样就在身边,谢明文觉得自己或许该跟张筹看齐。 谢良臣见他这样,只好道:“人与人各有不同,读书的法子也并非全都一样,若是你真想试试,我也不拦着你,只是要是不行,你也别着急,有时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