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了呢? 谢良臣一直不停的发问,谢平却没一点不耐烦,反而十分的高兴。 以前给家中的两个孙子讲书,虽然他们都会安安分分的听,可是明显眼神带着懵懂不解,甚至听着听着还会走神,更遑论提问了。 可这个小侄孙不仅十分好学,而且还能向自己提出很多相关的问题,这让谢平的教学癖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不知不觉两人就这样便讲边讨论了一下午。 期间谢正还曾来父亲屋子里看过,怕这个性子变得有点桀骜不驯的侄子会不小心顶撞了父亲,哪知两人却相处得十分和谐。 见此谢正便也没打扰两人,给儿子们安排好功课之后也扛着锄头下地去了,顺便也去谢家说了一声。 谢正有两个儿子,大的名叫谢明文,今年11岁,小的名叫谢明章,今年7岁。 兄弟二人已经由父亲完成了开蒙,长子谢明文已经学完了《孝经》还有四书里的《大学》和《中庸》,此刻正在读《论语》和《孟子》,小儿子谢明章则还在读《大学》。 二人因着读书的缘故,谢正并不时常叫他们下地干活,而是半耕半读,两人被父亲寄予厚望,压力也十分的大。 此刻他们见家里来了客人,还是之前被村民们议论颇多的小堂弟,都好奇的盯着他看,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谢良臣此刻正在装小孩,便弯起嘴角任二人打量,等他们看完,又十分纯良的向他们作揖行礼,“大堂哥好,四堂哥好。” 按照谢家这代人的年龄排辈,谢明文11岁排老大,谢良臣的亲大伯、谢铁柱的大儿子9岁排第二,他自己的亲哥哥谢栓子8岁排第三,谢明章7岁排第四,谢铁柱的二儿子6岁排第五,而他自己则是老六。 之前被父亲拘在家里读书,谢明章没看到热闹,此刻正主来了,便忍不住好奇,问道:“狗剩儿你那天为什么要去跳崖?” 本以为这个名字听惯了,可现在随便一个刚见面的小孩都叫他这个名字,谢良臣还是觉得怪怪的。 “不记得了,我头被牛大头敲破了就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他还记得牛大头他娘可是赔了2两银子的,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得坚持这个说法。 谢明章有点可惜,他还以为能听到什么神鬼狐仙附身之类的说法呢,没想到竟这样平平无奇。 谢明文见弟弟这样,暗暗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许再胡说,后才端着哥哥的架子道:“狗剩身子不好便不要时常外出走动,多在家养着,免得叔父担心。” 他说话的语气与谢正有点像,都带着点文绉绉,譬如他叫谢石头就叫“叔父”,而不是二叔,而且会背一只手在身后,腰杆子也挺得直直的。 谢良臣觉得看他就跟看到电视里真人版的秀才一样,十分新鲜,好奇问他:“大堂哥可是准备下场考试了?” 说到考试,谢明文皱起了眉头,摇着头道:“要下场参加县试,至少也要将《四书》、《五经》都先粗粗过一遍,我却连《四书》都还没学完,真是惭愧。” 谢良臣虽知古人要考科举,却不知这四书的内容都是些什么,此刻见谢明章手里拿着书,便好奇的探头。 谢明文见状就把手中的《论语》递了过去,只是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带着小心,似乎这书是豆腐做的,一不小心就会被碰坏了。 谢良臣看他不舍,也很有眼色的拿得十分小心,只是才刚翻开书页,他就觉得眼前一片乱麻。 刚才谢平给他看的《三字经》虽然行文也没有标点符号,可是因着前世学过,所以看起来也还行,再说还有谢平给他边读便讲,所以他也没觉得有什么。 可这论语拿在手里,通篇都是密密麻麻的繁体字,既没有分段也没有标点,他真是连读都不知道怎么读。 见小堂弟眼现迷茫,谢明章弯唇一笑,将他翻开的这一页背了出来:“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1】 除了开头的“子曰”两个字,谢良臣几乎看不懂书上的断句,也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看他大堂哥这背书时摇头晃脑的样子,他倒是明白古代读书人为什么要这样背书了。 因为他发现谢明文每次脑袋晃动的节奏,都是跟着文章的断句一起的。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