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刺客,见到殿下来后就要告状。 秦棠溪却注意到屋内不见信安王妃,当着王妃的面不好问起,同平儿说起了家常。 平儿心思单纯,喝了半年的药依旧都没有见效,这时看见药就反胃,口中怨怪道:那些庸医只知道开药让我喝,却不说病症在哪里,我喝了这么久,以前的事情还是想不起来。还有王妃这些时日给我请了先生,天天学那些看不懂的玩意。殿下,您带我走,我还做你的婢女,不做劳什子的郡主了。 王妃是你母亲,所做自然是为你好的,那些药不喝就不喝了,还有,下次午睡让人守着。你是主子,不能再像以前那般随意,可晓得了?秦棠溪道。 她掀开平儿的袖口,臂上缠着几圈纱布,血都渗透了过来,好在不是要害。 殿下,我觉得信安王妃有些奇怪,总是往城外的庙里走,一待就是几日,在府里也不见她礼佛。平儿苦恼,在王府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信安王妃还是个冷情的性子。 她想了想,还是觉得公主府自在些, 殿下,您就让我回公主府,可好? 不成,哪里是说回就能回的,王妃温柔,心性寡淡,你多她跟前露脸。你是她唯一的姑娘,必然是心疼你的。今日她去庙里了?秦棠溪顺势问道。 去了,前日去了,说今日就回来。平儿失望道,朝她后面看了一眼:明姝没有来吗?我不记得她,她怎地也不记得我了? 明姝有事去了,我陪你等王妃回来。秦棠溪起身道,在屋里看了一眼,陈设都符合郡主的规制,就连状台上也是有不少珍贵的首饰,可见在这些方面,王妃是没有亏待平儿的。 殿下,你说我记不得了,会不会明姝才是郡主?平儿半晌憋出这么一句,这个想法其实想了很久了,但是一直没有证据。主要她忘得干净,就连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脑袋空空,就什么都没有用。 秦棠溪听到这句话后并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反冲着平儿笑了笑,胡思乱想,你今日就不要多想了,好好休息,过两日我让明姝来陪你。 不要,我要她陪做甚,她见我就会笑话我脑子不好。不如,过几日您陪我去庙里走走,我也烧烧香拜拜佛,指不定病就好了。平儿苦恼。 秦棠溪多日不成城门,偶尔会陪同明姝去东西两市走一走,闻言后就拒绝了,我让温瑕陪你去。 平儿耷拉着小脸,仰面躺了下来,哼哼唧唧几声,但没有勉强。 那厢的明姝在下衙后就跟着陈郸走了,府里的车夫径直自己回府去了。 永平巷口里的花楼不仅玉露春,还有陈郸提及的颜阁,他们今日去的就是这间。 进入巷子里的时候,陈郸提醒道:如今的玉楼春今非昔比,是这条巷子里的老大,颜阁一直想追但没有越过。不过颜阁的姑娘多,还不会摆架子。 玉楼春超过颜阁的因为它有个后院,里面是专门招待女子的。 大魏民风开放,女子好女风不是寻常的事,就连女子通婚都是可以的,所以,玉楼春大胆地设了后院。 颜阁是没有的。 从玉楼春面前过的时候,明姝还转头看了一眼,心口砰砰地跳了起来,她没有忘吴世子逼迫她的那夜。 幸好,有了殿下。 进入颜阁后,管事就殷勤地过来相迎,见到明姝后就笑意更深了,陈世子今日带了朋友过来,今夜一定好好招待。 明姝心有余悸,悄悄地往陈郸后面躲了躲,管事伸手就拉着她,小公子怕甚,这里的姑娘可温柔了。 管事是一女子,平日里嬉闹惯了,但陈郸觉得不妙,想起明言家里凶狠的妾室后忙拉开两人,不必,就看看,你先去准备好雅间,我带她转转。 时辰尚早,大厅里的你客人还不是很多,大厅中央有姑娘在弹曲,悠悠扬扬,听得人想睡觉。 灯红酒绿下,人人露出肆意的笑容,明姝害怕,左看看右看看后,拉着陈郸就打起了退堂鼓:我、想回去了。 现在还早了些。陈郸不以为意,反而拉着她去雅间,抬头挺胸,还怕一妾室不成,不喜欢就卖了。 明姝更害怕,殿下卖她还差不多。 不行,我先回去了,明日衙门见。 陈郸眼前一晃,小小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他朝着喊了两声后,人反而越跑越快。 当真是个小妻奴。 明姝就像屁股着火一般离开红阁,打马离开后,玉楼春上的江知宜凝望许久,这颗棋子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明姝回到府里后依旧惊魂未定,拍着自己的小胸口安慰自己,婢女前来迎她:殿下去了信安王府,您可要等等?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