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脸色就渐渐的沉了下去,更是命好几个小丫头去打探姜沉禾的动静。 得来的消息尽是姜沉禾没有迈出月禾苑一步! 倘若是梳妆,半个时辰足够了! 陆成珺的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她仍是无法相信姜沉禾会错过这次难得的机会,于是便靠在美人靠上等。 一转眼,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始终是没有动静。 陆成珺终于坐不住了,她的眸光变冷,不停地在竹墨的身上扫过,“你可确定是将五殿下到来的消息透露给了姜沉禾?” 竹墨战战兢兢得道:“奴婢正是命姜沉禾院里的若成报的信儿!” “那为何姜沉禾未来登门,也未出月禾苑的院门去寻五殿下?”陆成珺冷冷的注视着竹墨。 “这……奴婢也不知……”竹墨只觉得额头一阵汗涔涔,背脊顿生凉意。 明明一切都准备了妥当,并无任何差错,可是姜沉禾……她为什么没有登门呢? 竹墨百思不得其解,又将各种细节一一讲给陆成珺听。 陆成珺听罢,一双手指又揉上了眉心,眸光也越发阴冷,“莫非姜沉禾恨极了重画,所以即便是为了五殿下也不肯向我低头?”然而,她刚念叨此处,却突觉哪里不对,姜沉禾即便是不想向她低头,可是她也并无去寻独孤衍的意思。 这…… 陆成珺的心中隐隐不安。 不知怎么的,姜沉禾那日得罪独孤衍的情景突然浮现在脑中。 她只觉得脑子越发的乱了。 她好不容易让独孤衍今日来姜家,姜沉禾竟然没有按照她预想的一样上门求助,便破坏了整个计划。 陆成珺的脸色沉的厉害,终于压制不住怒火,将茶杯重重的掷在地上,砰的一声碎响,骇得竹墨连忙伏在地上。 “查,一定要查清楚到底哪里出了岔子!”在陆成珺的心中,她相信绝对不会错估姜沉禾对独孤衍的心思,所以,一定是这些丫头当中办事不力,连个话儿都没有传好,害她白白谋划一场。 竹墨连忙退出,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身影陡然破窗而入,主仆二人连忙抬头去看,只见一男子锦袍墨发,一双黑眸如墨深沉,含笑从容而来,却不是独孤衍,又是哪个? “殿下……”陆成珺的脸上满是惊容,虽然她知道独孤衍今夜回来,却未想对方竟如此破窗而入! “怎么了?是谁惹了你不高兴了?”在窗外,独孤衍便听到那茶杯碎裂的声音,因而一入屋内,便关切的问道。 陆成珺哪里会告知真正缘由,她在独孤衍的面前,永远是善良又美丽的女子,因而立即换了温柔笑颜,“殿下……是何时来的?”她得先试探试探,不然独孤衍看了个全程,她的形象岂不是大毁? 独孤衍道:“就在方才。”只是他看着那地上的茶杯碎片,终是眉梢一皱,“珺儿,可是新店开业,有人为难?”他自然知道,纵然有姜家这个靠山,可是真正要在京都站住脚跟,也是十分不易,那些卖膏子的坊子定然少不得一番折腾。 “劳烦殿下忧心了,此时新店倒是平顺,只是这月的银两恐怕要少了一些……”陆成珺睫毛轻轻垂下,仿佛心中有愧一般。 她倒不是心中有愧,只是心中慨叹自己活的不易,好不容易有了赚银子的路子,还要投入一部分给独孤衍成就大业,不过好在这买卖不赔本,不然她就要吐血了! 独孤衍却是一脸愧疚的表情,叹道,“珺儿,真是苦了你了,你跟随了我,却还要替我出银子……”他说到一半,再也没有说下去,男人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如此卑微,倘若他母亲有个有势力的娘家,他自然不必如此费神,只可惜…… 他不过是姜贵妃收养的皇子,倘若姜贵妃一直无子便还好说,倘若她一旦有了儿子,或者那昔日丢失的三皇子找到了,那他……又如何成就大业? 所以,诸多事情,他不能不防。 不过…… 独孤衍的目光变得柔和,“你不必忧心那银两的事情,这月让小禾多出一些便可。” 小禾…… 每每听到这个称呼,陆成珺都觉得一股子酸,可是她又为了彰显大度,不好让独孤衍改。 至于独孤衍自己,他叫了七年的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