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一条缝隙,中间只能过两人,皇帝便从那缝隙进入。 要说是一般人开个门缝让皇帝进入,定然是死罪,天子降临,岂不是应该开大门迎接,只开一条缝,是对皇帝的大不敬。 然而,此时皇帝一丝恼怒也无,反倒是全是恭敬之色,这弄得众人十分惊诧。 当今天子都要恭敬,他们又算得了什么? 在打量四周后虽然未见一人,却也露出同样的恭敬之色。 只是,皇帝在此,竟然不再前行,他们也只好站着等候,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在那曲曲折折的石径小路上便出现一位蓝衫少年,那少年约摸十八九岁,一脸笑容的迎了上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皇帝笑道:“仙长言重了,我此来是有事相求家师,只是不知五玄仙师可已出关?” 蓝衫少年道:“家师已经出关,只是……恐怕陛下须得等上一些时候。”他的神色带着迟缓,显然是在思考,最终要等上多长时间也未说清楚。 然而,皇帝神色不改,笑道:“如此,那就有劳仙长带路了。” 姜沉禾自然不知这蓝衫少年是谁,她猜想,难道是国师的徒弟?那五玄就是国师的名号? 荣国公也从未见过蓝衫少年,对方甚至甚少将目光投在他的身上,更无说话的意思,只是在前面引路,时不时的跟皇帝说几句话,很显然,这少年对于他们这些权贵是很不屑的。 荣国公虽然心中不舒服,可是连皇帝都要对人家巴结,又怎么会将他这个小小的国公放在眼中? 被如此怠慢,独孤衍也是心中不爽,可是想到自己连对方的身份都不清楚,那不舒服的感觉也慢慢压了下去。 众人沿着石路一直往上走,约摸走了两刻钟,便见一座座小竹屋,周围是百花齐放,泉水从山峰倾泻而下,鸟声啾啾,繁花似锦,如同进入险境一般,而他们就被引入一座小竹屋中。 姜沉禾十分惊讶,她本以为这国师用白玉石做台阶,那里面定是金碧辉煌,谁料想,里面竟然是竹屋,显得十分朴素,仿佛是在隐居山林。 而竹屋的陈设虽然简单,也是一应俱全,里面的空间宽敞,桌上茶香袅袅,显然是刚刚沏好的。 那蓝衫少年拿出茶具,为皇帝倒了一杯,至于姜沉禾等,竟连坐下的资格都没有,只是站在皇帝的身边,作为对方的侍从。 这蓝衫少年年纪不大,派头倒是挺大,陆成珺本想细细的观察对方,却在刚投过去目光的时候,那蓝衫少年便已经察觉,陆成珺不得不收回目光。 对方的衣着平常,看上去和一般人也没有什么两样,皇帝刚刚称他为仙长,难道是国师的徒弟? 只是,这玉成锋如此之大,却是人烟稀少,竟然行了那么长的路也未能见到一个人。 真真是奇怪了! 一盏茶过去,蓝衫少年和皇帝说了几句话,人竟然走了,这不由得更令姜沉禾吃惊。 他们前来拜访,主人竟然撂挑子走人了?这……也太失礼了吧! 然而,皇帝的脸上依旧是寡淡的神色,仿佛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时间在匆匆而去,转眼已经过了晌午,他们原本是早晨来的,此时已经过了半日多了。 然而,竟然还是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此时他们已经站了大半日了!荣国公、姜天晟以及独孤衍还能勉强支撑,毕竟是习武之人,可苦了姜沉禾和陆成珺了,他们已经双腿发麻,又未用饭,此时已经是饥肠辘辘,然而再观皇帝,却如石雕一般坐在那儿,仿佛人老僧入定,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一般。 姜沉禾简直觉得度日如年,她本就病体未愈,此时只觉得脑袋里昏昏沉沉,眼前发黑。 荣国公看在眼中,自然心疼,终于忍不住道:“陛下,仙长不知何时出关,臣等可否坐下等候?” 皇帝微微睁开眼睛,目光看向荣国公,眼底有一抹厉色,“爱卿说的是,朕倒是差点儿忘了,令爱还在病中。”他说的人,自然是姜沉禾。 本是头昏脑涨,接触到皇帝投来的目光,姜沉禾的人已经清醒了大半,皇帝方才的眼神十分奇怪,虽然只是一瞬间,还是令她的心一惊,可是,等到她仔细去看的时候,皇帝脸上的笑容却是极为温和,仿佛刚才只是她的幻觉。 姜天晟听到皇上如此说,狠狠的瞪了姜沉禾一眼,要不是为了她,父亲岂能在此时打扰陛下?惹的陛下不悦? “多谢陛下垂爱!”荣国公递给姜沉禾一个眼神,姜沉禾连忙跪倒在地谢恩。 皇帝只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