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漓!渐漓!我修出人形了! 渐漓熏池你们在吗 渐漓!渐漓你在哪儿?我修出人形啦! 屋外白雪铺得漫山遍野都是,小丫头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山里四处乱跑,一路呼着热气大声叫喊,旁侧树枝上的雪都被她嚎得跌落了下来。 亦秋追在她的身后,一边追一边感慨:这小热狗还挺偏心啊,渐漓渐漓的叫了七八声,才勉勉强强带熏池上神玩一次。 幽砚跟在亦秋身侧,不由轻笑一声,道:搞得跟叫魂似的,和你有得一拼。 我哪有!亦秋皱起了眉头。 没有吗?幽砚反问。 才没有!亦秋说着,便见渐漓自远方向着那小丫头迎了过去。 小丫头双眼一亮,飞似的奔了上前,于渐漓面前站直了身子,仰头道:我修出人形了! 渐漓惊讶地望着眼前的小丫头,眼底欣喜愈发浓烈,她牵起小丫头粉扑扑的小手,扬起眉眼,感叹道:太好了!你告诉熏池了吗? 小丫头瘪了瘪嘴:谁知道那白毛跑哪儿去了?我找不到他,不找了! 渐漓笑着点了点头:那就不找了,我们回去等他,他回来看见你修出了人形,一定会很开心。 小丫头问:他又不喜欢我,怎么会开心呢? 渐漓伸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胡说,他喜欢你的。 正如渐漓所说,熏池回来后,望着那小丫头的目光里确实流露出了几分惊喜。 那一夜,是这仙山之中三个相依相伴之人,第一次坐在同一张桌上吃饭 尽管熏池早已辟谷数千年,那日仍是没有拂了渐漓的面子。 饭时,渐漓问那小丫头,有没有为自己想过名字。 小丫头摇了摇头,道:所有人都叫我祸斗,那我就叫祸斗,还需要什么名字? 不好渐漓摇了摇头,妖也好,兽也好,修成了人形,便都会有一个更像人类的名字。 小丫头想了想,对渐漓嘟了嘟嘴,道:那你为我取一个? 我?渐漓思虑片刻,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坐在旁侧独自饮酒的熏池。 熏池抬眼望了望屋外的那轮明月,沉吟片刻,笑道:月灼如何? 月酌?小丫头疑惑地看了一眼熏池手中的酒杯,酌酒的酌吗? 熏池摇了摇头。 他说,灼灼辉辉,明亮而炽盛,是为火。明火,除却伤人,还能驱逐黑暗,是为光。 火是光,月亦是光。 他希望,凶兽祸斗能像这月,成为世间最柔和,最不伤人的光。 月灼渐漓重复着这个名字,回身望向那小丫头,笑着问道,你觉得如何? 神仙的废话可真多啊小丫头低声嘟囔着,目光竟也不自觉顺着熏池的目光望去。 数秒沉默后,她收回了目光,道:不过,你这白毛取的名字倒也不难听,我便先收下啦。 眼前的一切,再次变得虚无。 亦秋下意识也抬起头来,望向了天边那一轮渐渐虚化的满月。 熏池想将她们保护起来,渐漓如此,月灼也是如此 亦秋低声感叹道,他希望她们都能安安稳稳、平平淡淡,就在这敖岸山中过上一生。 可惜,并没有。幽砚说着,转身走向了别处。 亦秋连忙追了上前,道:幽砚你说,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祸斗为什么会被封印在芜州两千多年?熏池和夫诸又为何不去救她? 幽砚沉思片刻,应道:只怕当年封印祸斗之人便是他们两个。 啊?亦秋皱了皱眉,摇头道,我觉得不应该 幽砚没所谓地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 亦秋上前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袖,压低声音好奇道:每个人的名字都有一定的意义,那么幽砚你的名字呢? 幽砚一时默然,好半天才将目光转向亦秋,淡淡反问道:你呢? 我?亦秋瘪了瘪嘴,嗐,没什么意思我生在秋天,便叫「秋」了。 亦呢? 我妈的姓呗。亦秋答得随便。 你随母姓?幽砚眼底似有些惊奇。 嗯,情况是比较少见,不过在我家是这样的 幽砚轻笑了一声,道:你们羊驼倒是新奇,未开灵智也能拥有名字。 亦秋脚下步子一僵,便知自己又在不知不觉中被幽砚套话了。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