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咱班长从来没去找过她。” 陈见夏早就听到过这种说法,起源自于丝丝,开头都是“欸,你有没有发现”,听的人随便一回想,就忙不迭点头,于是大家再看到凌翔茜的时候就都有些幸灾乐祸了,楚天阔一身正气落落大方的样子被一班女生津津乐道,每一分疏离都是凌翔茜自作多情的证据。 陈见夏很替凌翔茜不平,他们哪里会知道楚天阔在校门口等待凌翔茜时那副羞涩又期待的样子。 想到这里,见夏忽然为自己骄傲起来了——她居然还能替凌翔茜着想,同样妒忌心满满的于丝丝就只会中伤别人。 她可真不错。 贝斯和架子鼓的伴奏声中,陈见夏信心抖擞地翻开《典中点》开始做题。因为凌翔茜,脑海深处有另一个名字在叫嚣。她装作没听到。 “一二·九”大合唱,一班二班都顺顺当当地唱完了。说来也奇怪,一班的性子如此沉闷,居然用的是贝斯和架子鼓伴奏;二班这么活泼,上的乐器却全是古典派。唱必选革命曲目时一个赛一个地别扭,但轮到下一首自选曲目,二班突然释放自我,集体把军装外套一脱,里面一水儿明黄色短袖t恤,所有人高举双手打着拍子,开始唱小虎队的《爱》。 凌翔茜t恤正面印着一颗红色的心,和其他人不一样,唱着唱着就从第一排正中央走出来,站在最前方面向整个大礼堂的观众,号召大家一起拍手,瞬间炒热了气氛;其他人也跟着变换了队形,全体和着节奏跳跃起来。 刚回到观众席里的一班同学们还没从演出顺利的喜悦中走出来,就被随后上场的二班猛浇一瓢凉水,不用出成绩就知道肯定输了,集体荣誉感还没强到糊瞎眼睛的地步。 凌翔茜卷了头发,高高梳起,波浪马尾错落有致,随着动作摇摆,大方明丽,好像天生就该站在最中央,像一只漂亮又神气的…… 马?凤凰?陈见夏托腮苦思,到底也没能把核心词补完。 她多值得被喜欢啊,陈见夏苦涩地想。 楚天阔就坐在她右手边,不同于其他人,他依然嘴角噙着笑,既不为一班失利而恼怒,也不为凌翔茜而倾倒,仿佛谁也不认识,只是来欣赏表演的观众。 “我知道好多人都喜欢她呢。” 比如李燃。 陈见夏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吸引了楚天阔的注意,他笑着说:“应该的。” “那班长你呢?” 楚天阔差点呛到,他苦笑着摇头:“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们就是朋……” “真的没有一丁点喜欢她?” 陈见夏用拇指食指比出一点点空隙,楚天阔收敛了笑容,轻声问:“你怎么了?” 见夏自己也不知道意义何在。即使楚天阔有资本把台上的凌翔茜领走,也没办法把李燃心里的凌翔茜领走;就算李燃心里也清空了,又怎样?陈见夏能顶着被爸妈打断腿的压力,去轰轰烈烈地谈一场恋爱吗? 这些她在心里反复咂摸过一万遍了,没有一句是新道理,可是在她懂得这些的时候,并没有料到,喜欢一个人,是如此反复无常、难以自持。她就是妒忌,就是无法自拔,就是酸涩难当。道理救不了她。 等下一个班级顶着送给二班的鼓掌喝彩声上了场,陈见夏悄悄在腿上翻开了单词本,埋头背起来,背了不知道多久,不知道哪个手脚不协调的倒霉蛋勾倒了凳子,叮叮咣咣惹得台下一阵哄笑,她才懵懵懂懂地抬起头。 台上在唱《让世界充满爱》,女声齐唱:“轻轻地捧着你的脸,为你把眼泪擦干。” 几个男同学推轮椅上台,轮椅上的人穿着条纹病号服,戴癌症患者的针织帽,垂着头。唱到第二遍副歌,“我们共风雨,我们共追求”,演病人的男生摘下帽子,露出青茬茬的寸头,是李燃。 陈见夏了解剃头内情,于是想笑,却发现其他同学都蛮感动。可见李燃的脑袋很百搭,低头则临终,仰头则劳改犯,不认识的人真会被骗得一愣一愣。 最终演唱效果不赖,全场掌声热烈。 “这是哪个班?”陈见夏问。 “好像是十四班吧。”坐在左手边的余周周也在做题,头都不抬。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