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儿受尽了苦还不记仇,是个好孩子。”姜老夫人很欣慰,转头看长子,她也不想打三郎的,说这么重是为了吓唬吓唬他。 姜松却道,“不挨打,他就记不住疼。比照六丫头这半年受的苦,打他十杖都少!” 这是非要打了?正当众人愁无计时,姜凌上前一步行礼,“祖母,大伯,孙儿有话不知当不当讲。” “你不用说了!我认打,我认打还不行嘛!”姜三郎见姜凌要说话,吓得脸都白了。这家伙坏水最多,让他念叨几句,自己就不止挨十杖了。 “凌儿有话就说。”牢中几日相处,姜松已对姜凌刮目相看。 “谢伯父。”姜凌直起身,朗声道,“三弟犯了家法,当罚。但国丧期间不能行刑,不如换个法子。” “怎么罚?” 姜凌献策,“六妹妹落水后筋脉迟缓,干什么都比旁人多费数倍的力气。不如罚三弟每日负重十圈,这样既能让三弟体会六妹妹的辛苦,又能锻炼他的筋骨意志,大伯觉得这样行不行?” 姜留眼睛一亮,不愧是她亲哥,脑袋真好使! “不要啊爹,儿认打,儿愿意挨棍子,儿不怕疼,爹!”姜三郎急了,跪着爬向自己的亲爹。 陈氏截住儿子,“这个注意好,就听凌儿的!” 姜太夫人跟大儿子商量,“此法比打板子,确实更能让三郎长记性。” 确实不错,姜松点头,“就依凌儿的法子,三郎祠堂罚跪后,每日早晚负重五十斤,围着池塘跑十圈。” 五十斤,早晚十圈?姜三郎哭闹起来,“姜凌你害我!我打死你!” “孽障!拖到祠堂去,谁不准给他求情!”听到儿子当着他的面就敢口出恶言,姜松气得喘粗气。 姜大郎和将二郎怕三郎再闹下去会被罚的更重,连忙上前把他架了出去。 姜凌又道,“伯父,侄儿愿早晚陪着三弟一起跑,三弟负重五十斤,侄儿负重七十斤。” 正想着怎么帮儿子逃过责罚的陈氏连忙道,“这可使不得,凌儿又没犯错,怎么能跟着挨罚呢。” 姜凌坚持,“伯母,罚三弟是为了让他改过。三弟对侄儿有怨言,就不能兄弟齐心,侄儿愿陪着三弟,他跑多少天,侄儿就跑多少天。” 姜二爷很是欣慰地拍拍儿子的肩膀,“好孩子!大嫂,就让凌儿陪着三郎一起跑吧,他们兄弟正好作伴儿。” 姜松也道,“凌儿能有此心,大伯很高兴,你不必负重跑。” “侄儿想负重,这样能锻炼筋骨,山上的师傅就是这么教侄儿的。”姜凌又跟陈氏道,“伯母,侄儿的身体就是这么一点点练好的。” 陈氏动心了,“真是如此?” 一直旁观的闫氏也动心了,“要不,让四郎跟着你们一起跑?” 小四郎立刻道,“四郎要跟着凌哥一起扛着七十斤跑,四郎也要变厉害,单脚开华山!” 五姑娘姜慕锦嘲笑弟弟,“就你这小胳膊小腿,能抗动七十斤的东西?” “姐少瞧不起人!”小四郎想了想又问,“二伯,七十斤有多重?” 七十斤?姜二爷摸了摸下巴,“就你六姐姐那么重。” 见众人齐刷刷地用眼睛掂量她的分量,小姜留气得想揍爹。 小四郎想象着他扛着六姐姐跑圈的模样,连忙摇晃小脑袋,“四郎扛不动六姐姐,四郎能扛着针线房里的小三花行吗?” “你想的美!小三花是我的!”姜慕锦叫了起来。 针线房里的小三花是府里最受欢迎的猫,谁见了都想撸一撸。姜留也跟着凑热闹,“我-的!” 众人听得直笑,于是,这场严肃的家庭大会,在笑声中圆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