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有些拘谨。 戚寸心有点摸不着头脑,却来不及多想,下了车的少年已经揽住她的腰将她提溜了下去。 “夫人您别管我哥,他这是怕见故人。”走入酒楼内,被跑堂的领上二楼的雅间里坐着,徐山霁便神秘兮兮地说。 “故人?” 戚寸心起初并不明白。 “娘子可还记得在苏云照之前,裴湘与何人有过婚约?”谢缈端起茶碗轻抿一口。 裴湘。 她一下想起来,苏云照死在裴府的那一日,裴湘落了胎,沾了满裙子的血,女医在裴湘房中救治她时,裴寄清在厅堂里便同他们说起过,他原先给裴湘定了一门永宁侯府的亲事。 “若只是一般的亲事不成,倒也没什么不好见面的,”徐山霁倒是一点儿也不避讳将自己亲哥的事往外抖落,“可这门亲事,是我哥当初求着我父亲跟裴府定的,结果这裴大小姐在新络看上个苏云照,硬是毁了婚约。” 徐山霁瞧着菜上来了,但见谢缈没动筷,他也不敢动,又添了句,“但其实也不能怪裴小姐,是我哥他不主动,他只瞧了裴小姐打了几场马球就心仪人家了,但裴小姐怕是至今也没见过他,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也不知道他的心意。” “我早就跟他说让他去见见裴小姐了,至少打个照面,多说几句话也成啊,”徐山霁谈及此事,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可他愣是不好意思,就这么耽搁着,可不就错过了么?” “他一个人屁颠颠地跑到新络来,只瞧见裴小姐和那姓苏的在一块儿骑马,他就一声不吭地回月童了,要是他当初主动些,哪还能有那苏云照什么事啊?裴小姐如今也不至于被困在苏家这么个破地方……” 徐山霁一时嘴快,险些忘了坐在对面的太子殿下与太子妃也都算是半个裴家人,他一下止住话头,不敢说下去了。 “……原来是这样。”戚寸心怎么也没想到,徐山岚竟对裴湘怀抱着这样隐晦的情意,怪不得他一到新络,听闻他们要来见裴湘便有些不大对劲。 适时有一名作粗布麻衣打扮的侍卫匆匆掀了珠帘进来,凑到徐允嘉身边耳语了几句,徐允嘉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了变,他立即走过来,“公子,裴湘小姐出事了。” 乍听此言,谢缈与戚寸心几乎是同时抬首。 天色暗淡下来,夏夜的风穿梭于树荫枝影,吹得檐下灯笼也随之轻微晃荡,身着烟青衣袍的少年牵着一个姑娘的手,按着她的肩在回廊的廊椅上坐下,他慢条斯理地理了理她衣袖的褶皱,“娘子在这里等我。” “缈缈……”戚寸心想起来,可他偏又摸了一下她的脑袋。 “裴湘不会有事。” 他的嗓音清冽沉静,带着某种安抚的意味,他一伸手,徐允嘉便送上一个油纸袋,里头装着沾了糖霜的樱桃果。 子意与子茹守在戚寸心身边,看着谢缈站直身体,走到对面亮着灯的屋子里去。 徐山岚好像从来不曾这样焦急过,他也想跟上去,但在他跑过去的刹那,那道门已经关上了,他只得趴在外头听。 屋内被倒挂在横梁上的一男一女被蒙着眼,嘴里也塞着布,乍听门开的声音,或察觉轻微的风拂面,他们两人便“呜呜呜”地发出声音,用力挣扎。 谢缈看了徐允嘉一眼。 徐允嘉当即领会,在谢缈一撩衣摆坐在太师椅上的同时,他抽出一柄匕首来,毫不犹豫地割破了那中年男人的手腕。 男人叫不出来,却能清晰地感知到疼痛之下,温热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腕淌了满手,在此间静谧的境况之下,他甚至能够听见血珠滴落在地面的声音。 一名侍卫上前将那男人嘴里的布条摘下,那只穿着单薄里衣,因倒挂而涨得通红的脸看起来十分狼狈,口舌得了自由,他便立即叫嚣着,“哪里来的宵小,竟敢绑老子?你们可知我苏家和月童裴家,当朝太傅是结了亲的!你们还有王法吗!”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