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是对的,只不过他没想到高建设这么头铁,又去找自找麻烦。 “我没给她打电话,她给我打电话要挟我。”高建设呵呵笑了起来,“老曹,你说你喜欢一个阴谋诡计不断的女人有意思吗?” “你喝多了。”当年暴脾气的知青如今倒是个好好先生,“这话别再说了,我已经结婚了。” “可你心还没死。”高建设盯着老伙计看,“你敢说你就彻底忘了她?她有什么好,她可从没给过你好脸色。” 是啊,傅长缨几乎没给过他好脸色。 那时候年轻,喜欢也不敢诉诸于口,甚至连一腔勇气都被这人给打的落花流水。 如今早就成家立业,再去想青葱岁月时的事情其实没什么意思。 曹盼军浅浅酌了一口,“离婚是大事,你最好考虑好再做决定。” “我不需要考虑什么,你担心我那老泰山会为难我?呵,他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傅长缨说得对,收拾我没什么意思,我要是倒下了,他大不了让范英跟我离婚,他照样当他的部委一把手。所以啊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她说得对,她可真聪明。” 身材高大的男人轰然趴在桌上,“我怎么就没她那么聪明呢,我要是有这脑子,又何必走这条路。” 压在脸下的玻璃桌寸土不肯让,以至于让他半张脸都扭曲起来,“我知道的,你们都瞧不起我,我也瞧不起我自己。” 曹盼军看着呼呼睡去的人,他有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高建设的老丈人要不行了? 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现在高建设跟范英离婚,别人会怎么想? “老高,老高?” 看着睡死了过去的人,曹盼军犹豫了下这才往书房那边去。 他没有打电话给傅长缨,而是打给了罗文章。 罗文章现在是洪山牛奶厂的厂长,他并没有去参加高考,早些时候就跟高明月去夜校就读的两口子并没有忘记学习,只是用他们的方式。 只是这通电话注定是徒劳的,罗文章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什么,“之前就有人想要服装厂,为了这事苗花还特意去找了长缨一趟,她最近又去金城了,说是跟长缨商量服装厂建设的事情。” 服装厂。 平川这边也有服装厂,那还是傅长缨在任时引进过来的,做出来的衣服倒是极为时髦,他还给家里寄回去了几件。 “知道是什么人吗?” 罗文章迟疑了下,“我倒是听说了句,好像跟高知青的丈母娘家有关。” 曹盼军听到这话看向客厅,高建设正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他拿走了傅长缨辛苦经营的平川,他的丈母娘要把傅长缨一手扶持起来的服装厂给抢走。 他倒是想知道傅长缨到底欠了这家人什么,竟然要这么倒霉的遇上他们。 从书房出去,曹盼军直接回了卧室,没再管沙发上睡着的人。 高建设是被冻醒的,醒来时只觉得嘴干鼻塞,等他意识到自己感冒发烧时,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你就不能给我找床被子?” 然而没人搭理他。 曹盼军早已经吃过早饭离开,桌上只留了一个走的时候锁门的纸条,再无其他。 高建设看到那纸条气得牙痒痒,“你就近墨者黑吧。” 他回家收拾一通到了办公室,打电话喊秘书进来,“打电话给首都那边,让范英给我回个电话。” 李秘书应了下来,“您今天上午有会。” “先取消,让她尽快给我回电话,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说。” 李秘书没再说什么,“好的。” 作为秘书,他可不就是传声筒偶尔还要当受气包吗? 两口子电话的具体内容李秘书并不知道,但很快范英又给他打电话,“高建设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 这个问题让李秘书一愣,这稍稍迟疑让那边歇斯底里,“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肯定是有了别的女人,否则他怎么会跟我提离婚。” 消息传得很快,整个大院都知道了,不到中午饭的时候就有人跟长缨通风报信。 彼时徐立川正在长缨办公室里汇报机械厂的作业情况,听到这消息也有点懵,“他现在跟范英离婚,就没半点夫妻情分?” 到底是跟在长缨身边多年,徐立川很清楚长缨的处事风格。 这次既然敢告状,那就是跟范家宣战。 她从不打无准备的仗,肯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范家这艘船要沉了,没想到消息还没传出来,原本在船上的人就要跳下来。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