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国胜可是武装部主任,不找他帮忙去找一个大头兵,自己脑子抽了才会舍近求远。 结清了电话费,长缨微微肉疼。 等回头写信跟傅哥哭穷,说什么也要把电话费要过来。 谁让她穷呢。 离开邮电局,长缨往革委会去。 她前些天跟革委会写了申请报告,审核结果也该出…… “傅长缨!” 忽然间跳到面前的高建设吓得长缨哆嗦了下,“你怎么在这?” “我跟老曹过来借书。”高建设指了指在那边站着的曹盼军,“一起回去?” 长缨带着俩人去了革委会那边。 乔主任正在开会。 三个人只能等着。 傅长缨倒也不着急,找其他人借了本书看了起来。 乔主任回来时,就看到上海来的女知青在看书,还有俩男知青看她看书。 少男少女之间的微妙在那一瞬间被他捕捉到,“在看什么书?” 长缨笑了笑,“乔主任您忙完了,又来打扰您真不好意思。” 真不好意思那就不会来了。 “你那申请书我看了,那点预算能够?” 长缨笑了起来,“要不您再给拨点?” “这你可是为难我,咱们是革命老区不假,但经济一直不好,我们这预算也是勒紧裤腰带,给了你,其他部门就得喝西北风,我想大湾村的乡亲们也不想其他同志没饭吃吧?” 长缨笑了起来,“是我年轻考虑不周到,钱的问题我再想办法,乔主任您觉得还有其他地方要修改?” “申请书写得不错,你前期工作很扎实嘛,年轻有为,好好干。” 字面上的意思是褒奖,不过那眼神到底几个意思,长缨没去思考。 当务之急是开工厂,工作至于乔军辉又是什么态度,这暂时没纳入她的考虑范畴。 拿着审批后的申请书回去,一直沉默的曹盼军开了口,“你还没跟村里人商量好吧?” 高建设挥舞着手里的书,“这有啥?你没看前段时间去苗花姐家打听的人都能排成长龙了,村里人肯定支持。” 大家穷怕了,都想多个挣钱的门路。 怎么可能反对呢? 曹盼军白了一眼,“就你这脑子还想当记者?高建设你脑子里都是浆糊?村里除了年轻人可还有老人,年轻人能去造纸坊干活挣钱,年纪大的能干的来?这家能挣钱那家挣不来这个钱,你怎么就敢保证大家都同意?不同意你把脑袋拧下来当球踢吗?” 接二连三的问题让高建设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这么凶干什么?不过长缨,老曹说的倒也没错,你咋想的?” 就是亲兄弟还有闹不愉快的时候呢,村里人也不见得一团和气。 如何取得绝大多数村民的同意,这的确是个麻烦事。 “开会征求大家意见呗,谁要是不同意就去做思想工作,你觉得怎么样?” 高建设觉得这法子并不咋样,“能做成吗?” 傅长缨笑了起来,“为什么不能,肯定行呀。” 她拿定主意要做的事情,肯定要办成,还得办得漂漂亮亮的。 …… 大湾村一共108户人家,人均每家每户六口人。 徐立川就是拉低人均水平的那种。 这几天不算忙,他一直在跟着长缨跑,精瘦的汉子脸上又凹陷了些,“长缨,要不回头去公社找牛书记来劝劝?” 之前村里头开会,就办造纸坊这事进行记名投票。 这一百多户人家中,有十三户投了反对票。 这段时间,长缨就挨家挨户的做思想工作。 还剩下三家,巧合的是这三家都姓洪。 在大湾村洪是三大姓当中最式微的那个,出息如洪万山进了城,剩下的洪家人就一个洪大勇在村委工作,不过也就是给老支书跑跑腿那种。 徐立川分析情况,“勇叔倒是没反对,但是他兄弟家投了反对票,其实这就是他的意思。” “之前他是不是跟村长一起竞选了?” “是呀,咱们村姓徐的更多嘛,为这事勇叔还有些不服气,觉得姓徐的没投他。” 在乡村,姓氏是团结村民的纽带。 一个姓的一家人,众人拾柴火焰高,拧成一股绳来对抗外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