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不敬?一群狗番子,你们以为还是前朝缇骑横行时?” “掌嘴。” 贾琮淡淡道。 周青许是为了补过,亲自上前,一把抓住他这个本家的领口,在众人惊骇声中,大耳刮狠抽起来。 贾琮不说停,他就不停手。 只七八个耳光下去,周韵安干瘦的脸就已经“圆满红润”起来,等到十三四下时,整个人已经站立不稳,目光涣散。 贾琮这才开口道:“扒下他的青衿儒衫,打入诏狱。” 周青狠出了口恶气后,神清气爽,目光敬仰热切的看着贾琮,大声应道:“喏!” 却听贾琮冷淡道:“下一次再让人指着鼻子训斥,损我皇威,家法处置。” 周青神色一凛,低头愧道:“卑职有辱大人威名,罪该万死。” 贾琮点点头,却没有再理会,而是看向其他五十多名生员,声音清冷道:“都是读书种子,读圣贤书,受圣贤教诲,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道理是靠聚众生乱闹出来的么?” 若没之前的下马威,自然没人愿意和他谈什么。 可有周韵安前车之鉴在,不管事后贾琮会受到什么影响弹劾,至少现在没人再愿意吃眼前亏。 所以,也就愿意好好谈一谈…… 为首几个举子装束的读书人相互看了眼,推举一年轻得体的举人出列,与贾琮拱手问候道:“敢问,可是贾清臣贾朋友当面?” 举人之间互称,以“朋友”相称。 眼下这个称呼,明显是亲近之意。 贾琮并不倨傲,翻身下马回礼道:“正是在下。” 那年轻举人见他不以高官显爵自居,仍以读书人相见,面上带笑道:“贾朋友,在下应天府举子孟浩,表字子思……” 贾琮冷静听之,孟浩干咳了声,继续道:“我等也是听闻扬州府积善之家,太上皇亲自褒赞国之义商的白家忽然被围,便过来看看到底出了何事。白家年年捐赠学资与江南省各处府学、县学和乡间塾学,牖民先生亦多得白家襄助。所以……” 贾琮点点头,道:“理解,生员举子关心国事,也是心怀忠义。不过,这些百姓,是否也是子思兄带来的?”裹挟百姓和为民请愿,完全是两回事。 孟浩忙道:“裹挟之事,学生等再不敢为。这些义民也都是自发的……” 话没说完,就见贾琮竟重新翻身上马,居高临下的看着黑压压的一片“义民”,大声道:“锦衣卫于扬州府设大营,就在凤凰岛上。如今营建活计还剩一半,正要征召百姓前去劳役。尔等义民如此忠义,自当不落人后。一柱香后开始清点在场人数、姓名、住宅地址,明日卯时初刻(凌晨五点)凤凰岛点卯,登记在册而不至者,流三千里!” 此番言论一出,在场的百姓如同躲避瘟疫般个个脸色苍白拼命往后躲靠。 如果说这个世上对于寻常百姓而言,还有什么是比税赋更可怕的,那一定是徭役。 税赋只要银子,徭役却有可能要命! 本朝徭役虽然可以用银子来抵,但若官府一定要征召,谁又能扛得住? 所以根本不用一柱香的功夫,只一转眼,原本汹涌澎湃想要主持公义的人潮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孟浩孟子思等数十个读书种子们见此,无不目瞪口呆的看着贾琮。 权利,还能这样用?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