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子阳却是落了下乘。” “焦子阳取笑虞昭出身边郡,不通经传,但虞昭《尚书》名句张嘴就来,哪里是不通经传的样子。哦……我想起来,虞昭的外祖不就是乔公?著《尚书解诂》的乔公?” 回想起虞昭翩然离开的风度,真有些名士风流的意味。 虞枝枝冒雨拜访焦子阳,可巧焦子阳并不在屋内。虞枝枝淋了许久的雨,获得无数围观的目光。 第二天焦子阳回来邸舍,一脸苦涩。 他拉着兰仲白喋喋不休:“虞昭小儿拿我做垫脚石,我成了他弘扬名声的丑角了。” 兰仲白轻轻摇头:“若他真想拿你做垫脚石,你如今已经臭名扬天下了,现在却只是在这白氏山有点丢脸。你难道忘了,虞昭‘智退山匪’的事迹可是从青州传到了洛京。” 焦子阳悚然一惊,他可不想让他嫉贤妒能的丑名从洛京传到青州。 要知道,现下的风气是“一字之褒甚于衮冕,一字之贬甚于斧钺”,要是名声毁了,他就做不了官。 焦子阳看起来像是牙痛:“你是说,虞昭还放了我一马?” 兰仲白说道:“要么他‘智退山匪’的名声是百姓自发传颂的,要么是他放了你一马,你自己想。” 焦子阳闷闷不乐:“就算他放过了我,我现在在白氏山已经抬不起头了。” 兰仲白端起茶抿了一口:“还有余地,你去登门道歉。” 焦子阳瞠目结舌:“啊?” 兰仲白笑道:“你二人来一段‘将相和’的佳话,算是双赢。” 焦子阳面色惨白:“你要我去负荆请罪?” 兰仲白站起来,慢悠悠说道:“记得找个暴雨天去。” 焦子阳左等右等,等不到暴雨天,他想着再等下去,自己就要真成丑角了,咬牙选了一个大清早,事先找好了围观的人群,前去堵住虞枝枝的门。 不知为什么,日上三竿屋里才开始有动静,而焦子阳已经站了一个大上午。 焦子阳最先心中满是愤愤,在日头底下站久了,头昏脑花地开始稍微反思了一下。 虞昭那句话说得有几分道理,“无稽之言勿听”,他不该仅仅从传言和自己的猜测中认定虞昭的为人。 焦子阳想到这里,又猛地摇摇头。 他也不应当以为虞昭是个好东西,他还没见到虞昭呢。 屋内有细碎的声响,然后趋于安静,渐渐有琴音幽幽响起,抚琴人弹完一曲,门终于被推开。 焦子阳仰头去望,只看见阳光打在少年的脸上,他肤色白皙如雪,眉目如画。 焦子阳一怔。 他正在愣神之际,那少年趋身小跑着过来,隔着袖子握住了他的手:“子阳兄!” 少年面色诚挚,他叫完焦子阳的名字后咳嗽了两声。 焦子阳想起来,少年在大雨之时曾经在他屋外等过他。 焦子阳看着少年,心中不平之气倏然消散,他看了一眼少年紧握的手,不知为何觉得脸有些热。 身侧走出来兰仲白,兰仲白似笑非笑看了一眼两人,也将手伸了上去,握住两人的手:“虞贤弟豁达,子阳兄知错善改,不失为一段佳话。” 焦子阳有些尴尬,知错善改在格调上就比不上豁达。不过看着面容俊秀的少年,他懒得计较。 大半个月过去,范华依旧没有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