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蓉不要。 婚前,妈说过,和没文化的穷小子结婚她不会好过的。 说的没错,确实不好过。婆婆比她想得要古怪,青栀比她想得要难带,家里比她想得要窄要小。学校来了新老师,互相自我介绍,她转过身,就知道别人会议论她结了桩多不匹配的亲。 婚姻两年多,没有迎来过一次巨大的幸福,却又有好多小幸福像汽水里的气泡一样,不断升腾,破开,在她心口漾开甜意。 无足为外人道,只能在自己口中泛滥。 青豆说这是爱情。 蓉蓉第一次听,惊得捂嘴。这词多肉麻啊,多电视剧啊,多像只能登在报刊却不能说出口的酸诗歌啊,也就是书呆子青豆才能说得出口。 经此一役,蓉蓉觉得是了,就是爱情。 不然还能是什么呀。 - 夕阳里,青豆望着粘如双生的兄嫂,慢慢嚼出味来。 她乘公车去找了趟素素。她是不是傅安洲的解语花另说,反正素素肯定是她的解语花。 今年上半年,素素搬离职工宿舍,和小海在靠近清南区的西宁区周边,找了一栋老公馆,租下了其中的一间房,一百块钱一个月,公用厨房厕所,不过带一个小阳台。 本来进展也没那么快。 两人只是谈场风花雪月的恋爱,谁晓得激怒了小海妈。当年素素的动机成了恋爱路上的绊脚石。 小海妈大过年上蹿下跳,还找上东门桥于家,让于雨霖给她个说法。于雨霖没憋出屁,支支吾吾真要给解释。 林芬芳挡他跟前,把她骂了出去。她对小海妈说,你儿子找女人的事,找你儿子说去。 小海妈哪有说动小海的本事,一怒之下让他滚。这倒好,把小情侣逼得住到了一块。 九二年新年的第二天,小海外宿。住在素素宿舍。 素素事后跟青豆复述,他们什么也没干。 青豆信了。 小海在素素宿舍一住四天,住到宿舍其他人回来。青豆好奇,“你们都在宿舍干吗呀?脸对脸不无聊吗?你们俩都不爱看书的。”素素白她一眼:“我们长得好看,脸对脸看也不无聊。” 青豆信了。 到他们商量找房子,兴师动众搬家,住在了一块,素素也说,他们什么也没干。 青豆信了。 毕竟一间房,她和二哥也一起睡过好多年。可以睡的。 他们平时上班住宿舍,偶尔工作日住公馆,周末则呆在公馆,过起了夫妻生活。 有次周末放学,青豆跑去素素那儿,看到小海敞着上身,掩在被里,素素穿着很透很露的睡衣。两人躺一张床听广播。青豆这才生出疑惑:“你们怎么睡一张床啊?晚上......也是吗?” 素素这才知道,原来程青豆真的以为什么都没干。 这种鬼话都是嘴上骗骗人的。只有她会信吧。 确实,只有在青豆的故事里,才可以整整两年,鱼娘和书生仍在推来拉去,嘴来舌去,半点没有进展。早期催更的天风白衣早没了踪影,青豆若没灵感,三个月不去信,也没个只言片语来。看来是对高开低走的故事颇为失望。 素素见青豆连酒窝都挤出了好奇,不知要怎么说,只告诉她:“这种事,不知道的时候不知道,等知道的时候,一下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