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澜语的长相与余婉怡肖似,都是那种可艳可清的容色。稍稍打扮,便美得倾国倾城,不加打扮时,又素如白玉,清雅之极。只是这两年余婉怡饱经风霜,姿容才比从前黯然不少。 但真正美丽的女子,是岁月风霜侵蚀不了的。因此,如今的余婉怡虽然姿容里少了些艳丽,却多了些成熟之美。 此刻,余婉怡拉着荣澜语的手,笑意吟吟道:“方才咱们来这酒楼,下马车的时候,娘亲看见那周寒执是将你抱下来的……” 荣澜语有几分羞赧,脸上挂着些许红晕道:“他觉得女儿穿不好厚底的鞋子。” 余婉怡笑着看了看女儿今天穿的平底小靴,并不戳破,只是心里对这位女婿很是满意。“遇上一个好男人不容易……” 她感叹。 荣澜语看着母亲,忽然一阵心疼,问道:“娘亲觉得爹爹不是好男人吗?” 余婉怡怔了怔,很快收拾心情道:“自然是啊。” 她言语间只稍稍停顿了一小下,但还是被荣澜语敏锐地捕捉到了。她压低声音,不打扰那边的觥筹交错,半是撒娇半是认真道:“娘,您有什么事,连女儿还要藏着?” 余婉怡心里一软,拉着她的手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其实你爹爹还算不错了,只不过,哎,只不过当初你的这门婚事……” “您说。” 余婉怡摇摇头,苦笑道:“当时澜烟给你父亲写信,说寻得一八品官与你为郎君,那人虽府内空空又有嗜酒之病,但至少愿意娶你。澜烟还说,为今之计,只有把你尽快嫁出去,莫府和赵府才能安心,要不然她们总担心你一人独居闹出事来,给莫府和赵府再度抹黑。这封信你爹爹没给我看,是我无意中瞧见的。你都不知道,娘看着这封信,心都要碎了。可你爹笑着跟我说,澜烟极好,这夫婿极好……那时我就知道,他心里到底是偏向那两个澜,要不然,又怎会如此心急把你嫁出去……” 毕竟是在酒桌上,又是新年夜,余婉怡不能让情绪失控。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叹道:“没事,都过去了。你瞧,寒执多好的孩子。” 荣澜语哽了哽,看着宁哥儿已经往这边看过来,赶紧挤出一个笑容,然后继续跟余婉怡道:“母亲说过的话,语儿都记得。母亲说,好日子是过出来的,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余婉怡赞同地拍了拍她的手。 “寒执从前的确有些不妥的地方。但母亲,语儿嫁过来之后,就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了。一朝丧母,他只是没走出来罢了。于是语儿尽心对他好,也尽心过着自己的日子。这样一日日下来,寒执没有让我失望,他把我对他的好如今加倍还给了我。我们的日子,也越来越顺遂了。母亲,早晚有一天,我会把您接回去的。”荣澜语正色道。 “嗯,娘亲相信你。”余婉怡替荣澜语掖了掖鬓角,眼里尽是骄傲。 入夜,一家人看过了烟花方才散。等到荣澜语和周寒执躺在榻上时,时辰已经不早。 周寒执的身上散着淡淡的酒香。 与他惯有的草木香混合。 足以勾得人深深沉醉。 再加上修长的双腿,笔挺健硕的肌肉,荣澜语一度有些呆了。 周寒执揉着她的头,另一只手揽在她的腰上,不等她开口,便深深地吻了上去。 尝尽她口中的酒香。像是醉鬼起了兴致。 荣澜语的脸涨得通红,可嘤咛几回,身子已经软下来,只能乖巧任他吻着。 外头的烟花声一阵强过一阵。屋内暖炉里的火舌席卷,将滚滚热气蔓延到整个房间。凛凛寒冬,二人的身子竟都微微出了汗。 感受到她的鼻翼微湿,周寒执不舍地离开她的唇,替她取了扇子轻轻扇动,轻声道:“你不高兴?” “你怎么知道?”荣澜语以为自己没表现出来。 周寒执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声音更温柔道:“我读得懂唇语。” “你,知道方才我和娘亲说了什么?”荣澜语有些惊讶。 他嗯了一声,继续道:“而且你跟娘亲谈心的时候,父亲的眼神一直有些飘忽。似乎父亲也知道,母亲因为什么事不高兴了。” 荣澜语心里本就不舒坦,听见这话不免有些愤慨。“母亲这么多年对两位姐姐视如己出,父亲也一向疼我。但我没想到,父亲一心嫁我,竟是为了让赵府和莫府满意。” “既然心里不舒坦,不如找荣大人把事说开也好。”周寒执道。 “可是那样……”荣澜语还有些纠结,便听周寒执继续道:“你不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