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要是真有那勇气,不会被王赖子威胁过好几次。 朱兴德只能劝兰草不要糊涂到底: “我是你哥,我不可能让你和王赖子这么胡混下去,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等我忙完再去收拾他一顿,一顿不行就两顿。你记得,从今往后,王赖子哪怕坐在你家炕头威胁暗示你出去,你都不准再去。” 以上,就是朱兴德他爷那事的起因。 让朱兴德没想到的是,回头王赖子被揍后顶着一脑袋包,带人敢向朱老爷子要五两赔偿钱,说是被他揍的,不给又要找里正又要报官。 说白了,无非是拿捏住朱兴德的性情,猜到别人问为啥要揍人时,朱兴德不会告知原因,甚至还会为堂妹、为朱家的名声吃下这个哑巴亏。 要说,王赖子为啥闹哄哄上门只要五两银,闹这么大,真就为那点儿钱往死里得罪人吗? 朱兴德在梦里都清楚得很,王赖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就要说到朱兴德平日里干的活计。 以前,镇上有赌场,前几年发生命案被知县收拾没了。 赌场阎老大,自此后就码人在各个偏僻庄子村子开设赌局。 机缘巧合下,朱兴德带小弟们无意间帮过阎老大。 打那起,朱兴德负责带小弟们看守赌局,局子进行中不能使诈,以及村头、门前门后望风。 依据赌资多少,看一场给一两或二两银钱不等。 朱兴德收到钱,再给手下弟兄们分。 而王赖子其人,干的是那个赌场收账的活计。 有人赌红眼会拿家里房子、田地、女娃子抵押,王赖子那一摊就是负责将这些抵押的兑现。 其实这个更为有油水的活,阎老大最初是想甩给朱兴德的,但他没接。 咱就是庄户人,普普通通的泥腿子。 朱兴德认为,自个做不到硬下心肠去收房收田看别人家破人亡,更干不得拽过女娃子串成串送到县城发卖兑现。 他和媳妇小稻,第一个孩子就是闺女。 见不得那些,朱兴德宁可挣望风那份钱少的活。 可是王赖子随着“兑现”的越来越多,卖田卖丫头挣中间差价,还有阎老大单独给的跑腿费,手底下的弟兄们倒是越来越多。 心大了,王赖子想将朱兴德那份望风钱也收拢手中,由他自己人来干。 所以,如若这次去朱家能要来五两赔款,能骑在朱兴德脖子上拉屎,朱兴德还屁都不敢放,连原因也不敢说就会掏钱,那王赖子将会名声更胜,阎老大也会觉得朱兴德只外表看起来能顶事,实际上内里是个窝囊货。 剧情在继续。 朱兴德继续做梦,这回梦到的是之后发生的事。 梦里,祖父被送到镇上治病,他被媳妇甩了一个巴掌后,仍带着六子他们去寻王赖子。 王赖子被他用菜刀卡住脖子的骇人样吓住,真就从火墙和炕洞里凑出四十七两碎银,哭着求饶,差的那三两,包括欺负兰草那事,可以让他婆娘陪朱兴德玩一回出气,只求德哥菜刀拿稳些,放过一条狗命。 朱兴德不屑和这种无赖废话,砍掉王赖子一只小手指喂了院子里的大黄狗,掉头就走,直奔镇上。 祖父经过及时针灸,除口齿不清、半边身子不能动外,清醒不少。 郎中说,万幸你们家舍出银钱医治,换作不舍得看病的人家,不出一两个月就准备后事吧。 朱兴德在梦里攥紧拳头,再之后发生的事,像走马观花一般。 朱家趁着老爷子在镇上治病,摇头点头都表达不清楚时,火速分家。 大伯母找来里正,提出按人头分,还提出由他们大房供养老爷子,谁供养谁更应该多得家产。 里正说,祸事是他惹的,他爷确实不能让他养,哪怕不要家产只要老爷子也不成,以免将来惹祸再给老爷子气死。 大房几位哥哥就不一样了,比他持重,适合给老人养老。 朱兴德最终分得很少的田地,爷还不归他。 即便大伯母和几位堂哥在分家一事上表现出不地道,朱兴德仍然牙口风没漏过堂妹的事。 梦里的朱兴德憋屈啊,又想去找王赖子出气。 媳妇小稻咋劝也劝不住,只能更加用心照顾瘫在炕上的祖父。 虽然祖父不归他家,但是小稻却一天跑八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