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让他谢时宴熬过眼下这关…… 紧咬着牙关,谢时宴满面苍白,冷汗连连,却固执的摇头,“没,没事。” “还说没事,你都这个样子了,你还说没事!宴哥儿,你二叔我年纪是大了,却还没到老眼昏花的份上!赶紧的,让二叔瞧瞧。” 谢家遭蒙大难,兄长不知情况如何,自己年纪大了,家里的子子孙孙一大堆,可能用的,自己看得上的,能担负重任振兴谢家的,也只有眼前这个孩子。 所以他不能出事! 心里焦急担忧,谢广珩直接上手就去扒谢时宴身上的衣裳。 撸起大侄儿死死捂住地方的衣襟,定睛一看。 “天!宴儿,你在外头到底遭遇了什么?你怎么伤的这般重?” 地牢光线暗淡,加上孩子身着玄衣,前头看的并不真切,加之关心则乱,自己也没及时味道血腥味,直到孩子痛呼,再被自己这么一查看之下他才知道,侄儿的身上伤痕累累…… 一时间,冷硬如谢广珩都红了眼圈。 “二叔没事的,您别担心,侄儿歇歇就好,歇歇……” “歇歇就好个屁!”,从不骂脏话的谢广珩忍不住抱了粗口,可一回头他又蓦地顿住,颤抖着手的轻轻放下侄儿的胳膊,心疼焦急着。 “对,对,我有药,有药!”,想到先前马大田交给自己的小药包,这会子也顾不上给烨哥儿上药的问题了,比起烨哥儿,侄儿宴哥儿的伤势更重更需要。 可那一点点、一小包哪里够用?还不对症! 抖着手打开小药包的谢广珩满脸绝望,可仍旧不死心,狠狠的捏紧小药包,嘴里不由的呢喃,“不行,不对症,药也不够,还是得找大夫,得找大夫!对对对,必须得找大夫……” 呢喃着,不顾身前身后众人的反应,谢广珩一个扑腾着起身,连身边的烨哥儿也顾不上了,急忙就往栅栏边冲,想要探头喊人来,给自家侄儿寻个大夫来。 “二叔,别!”,别费劲了…… 看着焦急慌乱,失了往日分寸的亲叔叔,谢时宴苦笑,却仍强打精神,反过来吃力的挣扎着,试图安慰人,“二叔,谢家倒了,眼下咱们这幅模样谁人敢沾?大夫?呵呵,咳咳咳……二叔,别,别费力了,不会有大夫的……”,不说大夫,就是药品……不会有的,根本什么都不会有! 谢广珩却根本不停谢时宴劝解的话,双手死死拽着栅栏,头伸出去,朝着甬道的尽头大声呐喊:“来人,来人啊,快来人……救命!” “咳咳咳……二叔,真的,您别费劲了,咳咳咳……侄儿还好,您别……”,谢时宴一时激动的劝,边上其他谢家人也跟着劝。 “二哥,宴哥儿说的对,眼下这般的情况,咱们还是别节外生枝了。” 谢家其他晚辈看到三叔(父亲)这么说,再看了看疯狂摇晃栅栏呐喊发疯的二叔(父亲),谢家的少爷们一个个的心里唏嘘失落,颇为兔死狐悲。 唯独不可一世的谢时宵,心里还记恨先前谢广珩维护小崽子落了自己的面子,忍不住的就讥讽道。 “二叔,侄儿劝您还是别费劲了,都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碳难,呵,咱们谢家如今是遭了难,咱们到这破地方都多少时日了,却连个亲朋的鬼影子都见不着,这种时候,谁会帮咱们? 那些人又不是傻子,怕是躲着咱们都来不及! 况且了,连两位自幼在咱家长大的表姐,都巴不得跟咱们谢家撇清关系,一推二五六,带着她们这些年来在咱家得的便宜连夜跑路,一点都不顾及往日情份,连大哥这香饽饽也不要了,您还指望谁? 就那些衙役狱卒龙鳞卫吗? 呵呵,二叔,您怕不是忘了,进到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来之前,可都是这些混账东西,把咱们是身上给摸了个尽,你还指望他们能救人?” 这货说的凉薄讽刺,却是事实。 边上默不吭声的谢时宣再次扶额,很不想承认这没脑子的人是自己的亲弟弟,可除了狠厉的奉上一句闭嘴外,他竟也别无他法。 捂着胸口重重咳嗽,极力忍耐着身上伤痛的谢时宴,听到自己同父异母小弟的话,目光明明暗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便是最没存在感的老实人三老爷谢广禄,也狠狠瞪了眼这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临了临了还只会窝里横的蠢蛋侄儿一眼。 至于谢广珩? 目光森冷的回头狠狠瞪了谢时宵一眼,瞪的某人头皮发麻,哑了嗓子闭口不语后,谢广珩才收回目光,继续不死心的探头朝外大喊着。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