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有话好好说,大过年动啥刀啊。”张老二也怕他娘,期期艾艾地劝说。 高氏气得抡起拐杖就砸,“怂包!孬种!让你拿刀把你妹手上的绳子割开!” “哎,早说啊。”张老二拔腿朝屋里去。 张广华的双手双脚被解放出来,夺走她二哥的大刀就朝张支书砍,“我跟你拼了!” 张支书和兄弟侄子们不约而同地后退。 张广华一看他们怕了,更来劲,“不砍死你我不姓张!” 砰地一声,大刀落下来。 张支书等人吓得心一下到嗓子眼,仔细一看,大刀落到地上,而不是他们谁身上。 再仔细看,地上多了一只手,那胳膊上的衣服还很眼熟,红花绿叶似的套袖。好像小芳的套袖。 张支书顺着手朝上看去,可不就是他闺女咋地。 “小芳!不能杀人!”张支书一看刀到她手里急得大喊。 小芳把张老二西边邻居家的铁锨还给她,左手的刀换到右手上,看着张广华,“刚才说不砍死谁不姓张?现在是不是该换我了?” 张广华吓得止不住后退。 方剑平赶紧拉住她的左手,眼睛盯着刀,试探着说:“小芳,没必要为了这种烂人脏了自己的手。” 小芳点头,嫌弃地说:“她是个臭东西。” 方剑平趁机伸手,“刀给我?” 小芳递过去,转向张广华的大儿子,“你是不是想打我爹?” 张家小芳出了名的傻,杀人不犯法。 除了生无可恋和日子过不下去的没人舍得死。 说话的人如果是高素兰,杀人得偿命,张广华和她儿子都不怕——大不了一命抵一命。可是对上小芳死可就白死了。 张广华的儿子立马说:“我就是想知道我娘做了什么,大舅要把她捆成那样。” “你可真笨。”小芳愈发嫌弃。 张广华的儿子不敢信,傻子嫌弃别人笨。 方剑平:“对!连谁捆的都不知道。”看出他怕小芳,故意说,“冤有头债有主。你帮你娘也得先弄清楚。对吧?小芳。” “对!” 张老二不禁问:“不是大哥?” “我吃饱了撑的。”张支书不客气地说。 高氏也觉得不是老大,她大儿子要脸,做不出这样的事,“是不是高素兰那女人?高素兰,高素兰,给我出来!” 小芳:“嚎嚎啥?我干的。咋了?”看向她和张广华的儿子,“我一个人捆的。”拍拍自己的胸口,“说吧,想死还是不想活。” 张小草禁不住笑喷。 高氏的脸色变来变去,比小芳的套袖还花。 张广华的丈夫忍不住问:“凭啥绑你姑?她干啥了?” “干啥了?”小芳转向方剑平,她不好说的太有条理。除非说几句就加几句半吊子不过脑的憨话。否则定会引人怀疑。 方剑平扫一圈人,发现东西头的人都围上来,还有很多面孔看着眼生,估计是谁家的亲戚。 不怕人多,就怕人不够多。 方剑平道:“儿子生多了养不起,过继给你爹你爹不同意,你姑就又蹦又跳又打又骂——” “你放屁!”张广华大骂。 方剑平立即对众人说:“听见了吧。还要我叔把家产给她儿子,将来赏小芳一口饭吃。小芳不愿意,跟她叨叨起来,她就骂小芳。小芳气急了才用东西堵住她的嘴,然后把她捆起来送回来。” 张老九不禁看张支书。别人没听见,他在隔壁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方剑平个城里说起谎来居然比他大娘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还能扯。 来富家的也忍不住看张支书,你这个女婿了不得啊。 张小草诧异,方剑平怎么也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以前要是能这么胡诌,还会有后来那些事吗? 方剑平敢这么扯,不过是仗着有岳父岳母撑腰,他也真想帮小芳。 原著中的情况跟现在不一样,说句难听的,方剑平巴不得一家三口被张广华一家打死。 张广华气得又想破口大骂,对上众人的视线,理智回笼,指着他吼:“你咋能睁着眼说瞎话?我啥时候说赏小芳一口吃的?” 仗着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张小草说:“我听见了。你还说方剑平不可靠,大爷把小芳嫁给他是猪油蒙了心,老糊涂了了。” 以前村里人都知道方剑平脾气好人厚道。但具体多好多厚道谁也说不准。 张小芳考两百分是最好的证明。 傻子在他的教导下都能考这么好,自家孩子认真听课老实写作业,就算不能考学,学张支书当几年兵,说不定回来就能接他的班。 要是能去农场上几年初中和高中,找找校长说不定也能弄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