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瑞王,你就是这副神情,是,他怎么能跟你叫舅舅,你还要唤他璟哥的。符越抽了抽鼻子,不满道,我一直都没问你,你跟那瑞王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军出征那天,你突然往云州城而去,是不是就去见他? 是。崔嵬微微抿唇,一双眼看着自己的发小,最终决定坦诚道,见过他我才能安心。 符越本是就着这个话头逗弄崔嵬几句,没想到他如此认真地回答,其实一切早就有迹可循,但崔嵬不提,符越也没有主动去戳破。 符越抓了抓头,打量了崔嵬的表情,最后满不在乎道:我就说嘛,你前段时日也未免太不对劲了些,隔三差五地招惹那瑞王到军中来,大半年的饷银买了两匹上等好马,眼都不眨地就送了出去,时不时地就进趟云州城,一提起瑞王的名字眼睛就发亮 数了一会,符越突然道:那瑞王他 将自己的心事剖于人前让崔嵬有一丝紧张还有一些害羞,哪怕对方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但符越若无其事的态度让他自在了许多,一双眼又变得澄澈,他微微垂下眼帘,轻声道:璟哥说,等我从北凉回去,他有话想要告诉我。微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崔嵬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前额,到时候我也会告诉他,我一直心悦于他。 第五十三章 阿嚏! 严璟抬手遮了遮脸,忍不住扭头朝着门窗看了看, 明明都是紧闭的, 但是他好像仍能感觉到不知从何处吹来的冷风, 这一会的功夫, 就打了好几个喷嚏。 殿下, 银平拿了件披风过来,替他披在肩上,您已经打了好几个喷嚏了, 别是染了风寒,小人拿令牌去请个御医回来替您看看? 此次回都城与上次不同,连严璟自己也不清楚将会逗留多久,因此出发的时候就将银平一起带回了都城。现住在这前王府里,饮食起居都有牢靠的人照应, 到让严璟舒心了许多。 严璟抬手拢了拢披风,又低头看了看面前铺展开来的纸张,忍不住摇了摇头。方才的那个喷嚏,让提笔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落在纸上的笔画也受了影响, 整个字都失了神韵。严璟盯着那个字看了一会, 最终将那张纸掀开, 丢到一旁, 银平立刻会意重新铺了一张, 之后继续在一旁研墨。 在银平眼里, 此次回都城的生活与前段时日在云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他家殿下大半的时间还是待在府里,或是看看兵书,或是提笔练字,再不然就捧着几封不知看了多少遍的信看个没完没了,渐渐习惯之后,银平已经开始觉得他家殿下本性就如此,完全忘了在去西北之前,他家可从来不会过这样简单到有些枯燥的生活。 不过严璟也不是完全连房门也不出,虽然现下都城的天气也已十分寒冷,但他每日还会坚持在院子里研习武艺,时不时地到马厩去喂马,带它们去城外驰骋,当然,还要常常入宫向他仍在病榻之上的父皇请安,顺便,不小心碰见崔皇后的时候,状似不经意地打听一下,最近有没有西北的消息。 哪怕只有一句话,哪怕只是提及一下那人的名字。 严璟提笔蘸墨,目光在方才那张纸上停留了一会,才缓缓落笔。银平朝着纸上看了一眼,又是一句他没见过的词,他不动声色地看着严璟将那句词写完,果然在其中看见了格外熟悉的两个字: 觉来西望崔嵬,更上有青枫下有溪。 这段时日以来,不知是为了打发时间,还是兴趣所致,严璟几乎每日都会提笔练上一会字,他练字素来随性 ,不拘泥于任何事,每每皆是想到什么便写什么,近段时日所写大多都是摘写一些诗词,有的银平以前听过,有的闻所未闻,但,不管是哪一种,都有一个共通之处,就是那句里必定会有崔嵬两个字。 而这两个字,偏偏是那宣平侯的名讳。 若不是这段时日每日陪着严璟练字,银平也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诗词里都有那小侯爷的名字,他每每看见严璟又新写了一句都会忍不住想,究竟是自家殿下熟读诗书,本就掌握这些诗词,还是在不知何时间,专程去看了这些。 但他也不敢问出口,只能暗自猜测。 在银平眼里,这句词已是写的极好,但严璟落笔后盯着看了一会,却仍是不满意,他低低地叹了口气,将笔随手扔到案上:罢了,今日就写到这儿吧,本王再没心情了。 他脑海里总是忍不住想着那个人,所以干脆提笔写出来,可看着那两个字落在纸上,只觉得心间更加的难受。 他以前从来都不知道,行军打仗居然需要这么久,他以前也从来不知,他会如此的想见一个人。 严璟从书案前起身,径直来到窗前,也不管外面是不是寒风凛凛,直接将窗子推开,瞧了瞧高悬于天际的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