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没必要那么紧张。 怎么能不紧张,您风寒可是才好。银平一面收拾软榻一面道,怪不得淑妃娘娘总说这云州不是什么好地方,这才来多久,您就病了一场。吃了这么多日的药,本来已经见好了,那一日您天不亮地出门,回来反倒是更严重了,这又养了这么多日总算是好了,当然得注意些了。 严璟净手之后在案前坐下,闻言朝着他看了一眼:说得好像我有多娇弱一样,不过是风寒而已,没必要小题大做。他微垂眼帘,轻笑了一声,再说,我染个风寒跟云州是不是好地方有什么关系,我在都城就不得病了吗?母妃她又没来过云州,怎么知道这里有多好。 小人在这云州城也待了大半年,倒也没觉得有哪里好。银平小声嘟囔了句,又忍不住朝着严璟扫了一眼,不过,若非要说哪里比都城强的话,自打到这云州来,殿下的心情确实要比以前好了许多,不过,近一阵好像又变差了。 严璟听着他的话轻轻笑了一声,却没有回应。掀开汤盅的盖子,轻轻嗅了嗅,忍不住道:是羊肉汤? 是啊,殿下,银平回道,这种天气里喝点羊肉汤可是大补。 是啊,严璟轻轻叹了一声,目光落在那汤盅上,低低道,也不知道军中有没有羊肉汤喝。 嗯?殿下您说什么?银平没有听清,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严璟摇头,近日城中可有西北戍军的消息? 没听说,银平回过头,发现自家殿下正对着那汤盅发愣,忍不住道,殿下您跟那小侯爷不是交情还不错嘛,若是想知道战况,写封信送去,那小侯爷总不会不理您吧? 严璟抬头看了他一眼,最后笑了一下,轻轻摇头,他用汤匙在汤盅里搅和了几下,才喝了一口,思绪飘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银平没有得到回应也习以为常,自顾收拾着东西,突然举起了一本书册,朝着严璟晃了晃:殿下,您最近怎么一直在看兵书啊? 怎么,本王不配看? 银平抓了抓头:小人只是好奇,您以前不是觉得这种东西枯燥无趣,碰都不肯碰的吗? 以前?严璟喝了小半碗汤,便再没了兴趣,顺着银平的话道,以前的许多事,与现在不再一样了。 银平歪着头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那倒是。说到这儿,他突然一拍手,对了,小人虽然没听说西北戍军的事情,但是今日倒是听说了一件旁的事,还一直好奇,为何这么大的事淑妃娘娘都没有告诉殿下您? 前段时日我回信拒绝那桩婚事大概惹恼了母妃,一时不知该拿我如何是好了吧。严璟又懒洋洋地靠回了软榻上,什么了不得的事,倒是说来听听? 是前些日子皇后娘娘终于诞下了皇子,陛下龙心大悦,赐名玏字,给了许多的封赏不说,还设宴长秋殿与文武百官同庆。银平道,消息从都城一路传到了云州,还有人说啊,陛下心中其实是想封这小皇子为太子的,只是觉得还不到时候,说不定等宣平侯从北凉大胜而归,就能将此事定下了。 此事在民间都传的如此热闹了?母妃居然没有动静,倒确实是奇怪。严璟轻轻摇了摇头,不过没有动静才是好事,我就怕她按捺不住,再做了什么难以收场的事情。 银平抬起头,打量了一下严璟的神色,不由道:殿下,您不生气? 人家生了个儿子我就要生气,你以为我是严琮?严璟笑了一声,况且,多了个弟弟,难道不是一件好事? 严璟的目光微微闪烁,不知为何突然就想起自己还生病的时候,崔嵬翻墙而来,蜷在自己身边双眼明亮,眼底满怀期待,他说:阿姐前一阵给我来信,再有一月我就要当舅舅啦,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语气到这里,又有些许失落,可是我不知何时才能回都城。 严璟对这种事情本不感兴趣,那日却还是忍不住顺着少年的话问道:那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崔嵬晃了晃头,认真想了想:其实都可以,反正我们崔家的人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可以教他们骑射武艺。 严璟记得自己当时被少年的语气所感染,因此没有纠正他那个孩子其实姓严,生在规矩甚多的皇城,许多事并没有那么容易。 现下是个男孩子,别的事姑且不论,崔嵬若是想要教授他骑射武艺倒是容易实现的多。严璟可以料想的到,那少年若是收到这个消息,一定会欢喜的很。 他思绪转到这儿,忍不住勾了勾唇,朝着银平突然开口:我记得云州城外是不是有一座什么庙据说灵的很? 嗯,好像是有那么一座,城里的百姓常常去祈愿,香火极旺。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