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既仍然不领裴沽的情,笑着道:“本不曾动气,何谈出气。裴小将军这顿打,还是挨的有些冤枉。” “倒是不要激出了他心中的怨气来,下一次又有人暗箭伤人,我可就不免更要多想一些了。” 晏既的话意味深长,裴沽却只当他是说了一个笑话,大笑了一阵,方道:“贤侄倒是比令尊更会开玩笑。” “毕竟是亲生的儿子,二十军棍,裴将军也真下得了手。” 晏既也陪着他笑了一会儿,而后望向刑炽,“去吴先生那里取几瓶伤药来给裴小将军送去。” 刑炽应声去了,营帐之中,便只剩下他们和观若三人。裴沽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掠过她,令她心中觉得不安。 晏既又道:“裴小将军送来给我副将查问的那些受伤兵士,我已经叫人将他们好生送回去了。” “其实我原来就不觉得裴将军麾下的这些士兵会做这样的事情。” “只是想着查问一番,免了裴小将军的嫌疑,也是好事,省得彼此之间因为这件事生出了什么嫌隙来。” 晏既拿起手边的一盏茶,撇去浮沫,轻轻啜了一口。 “毕竟晏家和裴家的关系向来不错,裴将军亦向来是明智之人,不会做这种毫无意义的蠢事。” “若是闹出了什么误会,连累了河东的百姓,岂不是得不偿失?” 裴沽手边的茶却是冷的,只怕还是上午他们议事时遗留下来的。方才晏既并没有吩咐人泡茶,像是有意要怠慢裴沽的。 裴沽拿起茶盏看了看,便随手递给站在远处的观若,“你,去替我倒一盏热茶来。” 观若没有动,望向了晏既。 “来人,给裴将军倒茶。”晏既是对着帐外的人说的,态度颇有几分不以为然。 裴沽的手收回去,面上却也未见丝毫不悦。晏既横竖是油盐不进,他干脆打起了观若的主意,“不知道这位娘子……” 他的语气颇为暧昧,目光在晏既和观若之间来回逡巡,最后停在晏既那里,等着他回答他。 晏既慢条斯理地放下了茶盏,故意在裴沽面前温柔地望了观若一眼,而后对裴沽道:“就是裴将军想的那个意思,所以我身边已经不需要旁人。” 观若交叠的手骤然松开了,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将她的手藏到了身后。 裴沽想的意思,还能是什么。 龌龊之人的龌龊心思,提都不想提。 原来此刻在晏既眼中,他们是这样的关系。他忽而让她呆在他身边,近身服侍他,是不是也有将她当作借口,拒绝裴沽一再送美人到他身边的意思。 在他心中,原来自己和裴沽豢养着的瘦马没有分别。 “今日裴小将军白白挨了一顿打,裴将军不如赏他几个您养着的美人,权当作补偿了。” 晏既并没有注意到观若的神态,状似不经意,其实他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裴沽身上。 裴沽很快笑起来,“原来贤侄身边早已经有人服侍了。如此美貌,也难怪你不再要旁人了。” “不过,我听说贤侄似乎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