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头都是奏折,您不会担心吗?” 周元宁停下了脚步,“你对云来,是不放心吗?” 佩秋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云大人跟着殿下的时间不短,奴婢只是觉得殿下还是要多上点心。” 周元宁重新迈开了脚步,“你的意思,是想找人,看着点云来?” 佩秋的头低得更低了,“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周元宁道,“好了,今天的午膳是什么?” 见周元宁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佩秋有些失望,可随后,她还是松了一口气。 佩秋道,“殿下昨日说那道桂花糖藕不错,奴婢今天又做了点。” 周元宁看了一上午的奏折,着实也累了,看到眼前的菜色,不由得食指大动,一下子就吃了许多。 周元宁称赞道,“佩秋的手艺是愈发得长进了。” 佩秋给周元宁递上茶盏,“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周元宁端起茶盏,正想喝,像是想起什么,又放下了,“对了,这几日,可有什么人来打听孤的动向?” 佩秋道,“小宫女和小内监,奴婢都一一叮嘱了,他们不敢出去说。后宫的那些主子,最近都很安分,只是,三公主......” 周元宁道,“文媞?” 佩秋道,“三公主好几次派小宫女小内监来请殿下去迎春阁,说是用膳。可是,奴婢发现,那些时候,根本就不是用膳的时辰,奴婢怕,三公主这是在探查殿下的行踪。” 周元宁道,“那些时候,孤是不是在父皇那里?” 佩秋道,“大部分时间是,也有些时候,殿下是在和世子商议事情,奴婢也不敢打扰。” 周元宁的脸影在暗处,看不起神色,“文媞长大了,心思也深了。” 佩秋有些担心,“殿下?” 周元宁道,“你都怎么回的?” 佩秋道,“奴婢只说殿下在忙,没时间过去,全都打发了。” 周元宁道,“文媞要是真有心了。” 是啊,自己不过来,只让内监来问话,若是个不仔细的人随口一说,周元宁的行踪就藏不住了。 这样虽然能遮掩一些意图,可是,只要细心,还是能发现端倪。 重华宫最不缺细心的人了。 周元宁不再去想周文媞的事,“佩秋,给孤铺床吧,孤去睡一觉。” 佩秋笑道,“殿下真是难得,从北疆回来,这是头一次呢。” 周元宁的神色有些倦了,“这些天也累了,去吧。” 终于,躺在了床上,佩秋把四周的帘子都拉上。虽然过了午时,外头的日头也毒,可是屋子里,还是有些暗的。 周元宁嘴上说累,可真当她躺在了床上,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睡不着。 文媞,自己是看着她长大的,现在,这样的心思,是从什么时候起的? 是自己去北疆的这些时间吗?可是,这么短的时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心意吗? 周元宁不知道,只能猜测,或许文媞真的长大的,开始为自己考虑了。 可是,文媞探到她的踪迹有什么用?她只是公主,没有实权,难道,她投靠了别人? 周元宁忍不住揣测,那天,文媞能带着大皇嫂安氏到自己的重华宫,或许在那之前,文媞已经攀上了周元建的高枝了。 有多长时间了? 文媞的性子大大咧咧,几乎所有的皇族亲眷都宠她,有什么好的,都会有她一份。她还有什么不满足?为什么非要踏入这个漩涡? 周元宁猜不透。 如果文媞真的和周元建早有联系,为什么到现在,才露出马脚?是自己一直把她放在心里,才没有看透吗?还是,周元建入了大宗正院,文媞开始着急了? 周元宁越想,脑子越清醒,越是睡不着。直到,佩秋轻敲了房门。 “殿下,已经有一个时辰了。” 周元宁直到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是吗?” 佩秋在外头说,“是啊,奴婢一直盯着,不会错的。” 周元宁从床上做起身来,“进来吧。” 听到了周元宁的命令,佩秋才推开内室的门,“殿下,奴婢为你更衣吧。” 周元宁伸开手臂,任由佩秋为自己穿上宽大的袍子。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