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是真的没打算给成晗菱准备生辰礼,只是有次陪成晟旻挑选礼物时看到了那副孔雀耳坠,他便想起初次见到成晗菱。 她站在那里,骄傲得仿佛一只孔雀。 也不知怎么,他鬼使神差买下了那副耳坠,作价八百两,相当于他的一半身家。 只可惜还是被误会了。 书房中 摸着玉石的冰凉手感,霍谨博重重地叹气。 她这是用蜗牛来形容他吗? 缩进壳里? 他确实是给自己筑了一道防护墙,他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这道墙存在的呢? 可能是他知道这世上谁都靠不住,唯有靠自己的时候? 也可能是在他一个人呆在医院心里涌起无尽孤独,却依旧不想联系任何一个人的时候? 霍谨博已经忘了,但他确实将自己和别人的交往永远固定在一条线之外。 这是他最舒服的距离,他没有朋友,和他来往的不是陌生人就是商业伙伴,他们对这个距离同样感到舒服。 渐渐地,霍谨博开始习惯自己定下的那条线,甚至忘了它的存在,直到今日看到这只缩进壳里的蜗牛。 成晗菱想要走近他,就不可避免地触碰到那条线。 霍谨博双手撑着额头,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她一味地想要跨过那条线,她又可否想过线后的自己并非像她想象的那样美好。 看着墙壁上挂着写有“宁静致远”的字画,霍谨博按压额头,长长地舒了口气,起身走出书房回到寝室。 那个玉雕蜗牛被随意扔在书案上,无人问津。 …… 案子查完,霍谨博次日随成晟旻继续到步军营当差。 成晟旻一路上看了霍谨博好几回,总觉得他似乎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霍谨博疑惑道:“少爷,怎么了?” 成晟旻摇摇头:“没事。” 今早操练,霍谨博握着手中短弓,搭弓射箭,箭支“嗖”地射出去,正中箭靶……旁边的地上。 他恍若未觉,继续搭弓射箭,准头没有一点进步,甚至越来越差。 成晟旻看着皱了皱眉,今日的霍谨博似乎多了一丝心浮气躁,不过一夜不见他为何会有这种变化? 霍谨博射出去的箭越来越用力,插进地面时箭羽被震得晃了晃。 成晟旻走过去压住他抬起手,道:“胳膊不想要了?” 真这样训练半个时辰,霍谨博胳膊准会出事,肌肉拉伤都是轻的。 霍谨博恍然回神,苦笑道:“属下太想有进步,一时急功近利了些。” 成晟旻看着他与平时没有任何区别的样子,又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放开他的胳膊,道:“你先休息一会儿再练,别太逼自己。” 霍谨博颔首:“好。” 半个时辰后,操练结束 霍谨博胳膊有些酸胀,擦了成晟旻给他的药膏好转很多。 与此同时,正清殿 今日是举行大朝会的日子,朝堂上下一片肃穆,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或多或少带着忧愁。 大皇子党在忧心大皇子的未来,二皇子党在忧心大皇子党的报复,六皇子党按理说最开心,因为大皇子和二皇子即将斗个你死我活,再加上皇上已经下旨让六皇子回京,他们更应该高兴才是。 其实不然! 仔细观察六皇子党的表情,就会发现这些人分成了两类,一类人是真的高兴,虽然极力掩饰,但眼中的神采是骗不得人的,这些人以六皇子的岳父都察院副都御史卓尚苞为首。 另一类却是眉头紧皱,看向卓尚苞那些人的表情隐隐有些不悦,而这些人是以良妃的哥哥吏部侍郎周其茂为首。 成晟然将这些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明白六皇子党要分裂了,这本就在他和霍谨博的预料之中。 真正让他惊讶的是九皇子竟然得到了周其茂的支持,看来之前所有人都小看了这位温和知礼只知吟诗作赋的九皇子。 今日几位皇子也悉数到了正清殿,被关在宫里几天的他们心里都不好受。 在永康帝到来后,众人齐身行礼。 高应照例扬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往常这个时候,会陆陆续续出现几个官员奏本,哪怕没什么事也会找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禀报,免得让永康帝以为他们无所事事,不好好当差。 但今日高应话音落下后数息无人说话,朝堂上鸦雀无声,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站在前列的大理寺卿钱正允和都察院孙承伦二人,搞得两人压力倍增。 钱正允看了眼永康帝,见永康帝也在看着他,他只好硬着头皮出列道:“皇上,臣有本奏。” “准!” 钱正允默默叹口气,将这几日的调查如实禀报:“据大理寺和都察院对安平侯父子三人的审讯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