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味道。 他伸手抚上稍显卷曲的花瓣,皱了皱眉,问:“这花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青妩想了想, 回答:“总归有半个多月了。” 她指了指外头的院墙, 说:“当时我还住在我自己的小院,这捧花就放在院墙上, 我便下意识的以为是你,然后就叫宣灵收起来了。” 已经十来天了,既碰过, 也闻过, 就算是真有什么事也早该发生了。 现在还没事,那就证明这束花无毒。 景立松了口气,但仍是眉梢轻蹙,细心叮嘱道:“我若是送你什么东西,定然会派人来知会一声,下次千万不要把这些没主的东西往房间里搁。” 青妩自己理亏, 不敢在这件事上和他争辩,很乖地点了点头。 景立拍了拍青妩的肩膀,说:“这事已经过去,就别想了,但是这花不能留。” 自然是留不得了,不知道从哪得来的东西,她也不敢再往屋子里面摆。 但是这花开得实在娇艳,这么多年都没有开败,青妩怜惜道:“那,那你扔远一点哦,别让我看见。” 景立失笑,俯身,用额头去贴青妩的额头,笑道:“我们绥绥自己就是一朵娇花,竟然也会怜香惜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人越发油嘴滑舌。 青妩恨恨地用额头撞了他一下,“快放我下来!” “小姑娘。”景立捏捏她的小脸,语气宠溺,“真是越来越会使唤人了。” 青妩知道他没生气,得意地弯了弯杏眼。 景立将她放到身侧,然后命人拿毯子将她裹住,说:“时辰还早,一会儿宣灵会重新给你端一碗药,你喝了之后好好睡一觉,我晚膳前回来,等我。” 不说还好,一提到药,青妩便忍不住想到方才的事,好端端一碗药被他泼到被褥上掩饰痕迹。 青妩立即红了脸,伸手拉高被子,遮到鼻尖的位置,闷声道:“才不等你。” 景立哪里不知她在想什么,却仍是厚脸皮地执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轻轻亲了一下,然后唤来宣灵,“好好照顾王妃,本王出去一下。” 宣灵应下,“是。” 景立去房间随便挑了一件披风披到身上,然后抬步便往外走,将要走出院子的时候,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脚下步子稍停,又回房间将那一捧月季花一并带了出来。 - 这里的战事已经到了收尾阶段,其实并不需要景立担心。 同州再小,也是边境重镇,只是先前内部大乱,无兵无卒,才会被蛮夷趁虚直入。 如今罗敬中愿意出手相助,那些只知烧伤抢掠的蛮夷,自然不是对手。 但是宣禹仍是习惯每七日回来和景立汇报一次。 两人进了书房,宣禹仔细地将这几日的情形禀报之后,便照常等着景立的示下。 景立并不是很在意,说:“这等小事,你自己做主就是。” 宣禹点头:“是。” 如今情势大好,宣禹便也不急着回去,他见景立精神头很是不错,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算是落了地,“主子,您身上的伤如何了?” 景立抚了抚自己的肩膀,说:“已经没有大碍了。” 那日,属下也没想到会让王妃瞧见……”宣禹迟疑了一下,关切道,“王妃没事吧?” 景立知道他是心存愧疚,道:“她没事,这件事怪不得你,是本王思虑不周。” 这话一提起,宣禹难免想起那日的雨夜。 一记冷箭冷不丁的从城楼上射出,景立毫无防备,胸口被射了个正着。 宣禹现在想起仍有些后怕,“好在主子福大命大,不然,那袖箭再往左偏个半寸……” 景立却十分坦然地抿了一口茶,说:“我是故意的。” 宣禹当即愣住,“主子,您……” 景立说:“当日的刺客不是什么蛮夷奸细,是景回的人。” 宣禹恍然,“怪不得属下怎么找都找不到那日的人了。” 景立说:“景回从来没有放弃要杀我的念头,我就让他先高兴几天。” 宣禹不明白,景立也没有解释,他说:‘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若是让王妃知道,又该伤心了。’ 宣禹点头应是。 竟立又吩咐,“派人多关注一些京城的消息,等这边的事彻底了结,咱们就回京。” 宣禹道:“属下明白。” 说完,他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主子,董岸那边……如何处置?” 景立拨弄了一下茶碗,“先废了他的武功,切断他和京城的联系,然后留个人好好看住他,无事便罢,若是有事,就直接做掉,不必再来问我。” 他的语气平淡得过分,仿佛杀一个朝廷官员,也不过是碾死蚂蚁那么简单。m.nAnChAnG791.COm